好像有人突然倒下去了? 苏泽锦刚刚抬眼看过去,站在他身旁的两个人就快步分开人群,陈简来到倒下的老人面前,飞快地扒开对方的眼睑看了一下,又问赶过来的亲人:“他有没有心脏病史?” “……没、没有。”家人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只下意识地回答了这么一句。 “打急救电话。”沈淮一第一句话是旁边的家人说的,紧接着又转向陈简,“把人放平,你来做个心肺复苏。” 陈简微微点头,在点头的时候,他的双手已经交叠按在昏迷者的胸膛上了。 苏泽锦刚刚走到人群之中,他还没有认真看两个人在做什么,口袋里的电话就响了。 他接起来“喂”了一声。 是有关蒋军国的。 52 52、第五十二章 ... 苏泽锦打量着坐在自己对面的蒋军国。 天花板上的吸顶灯很明亮,周围的墙壁却似乎笼罩一种暗沉沉的灰色,横在两人之间的木头桌子上放着两只水杯,靠着蒋军国那一侧的杯子里头,透明的液体微微晃荡,扭曲出蒋军国手腕上的银色手铐。 数天不见,蒋军国的头发都由乌黑变成了灰白参杂。 皱纹似乎在这个时候才记起自己主人的年纪,争先恐后地爬上了他的脸颊,在那张本来饱满的面孔上刻下横七竖八的沟壑。 他开始变得干瘪、瘦小。 这个时候,蒋军国才像是五十来岁的老人。 理当如此。 苏泽锦这样想道。 可惜人能活到老本来就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蒋军国只要还活着,就是一种幸福。 除非这个幸福永恒地浸没在痛苦之中。 除非蒋军国被法律制裁、被众人唾骂,为他所犯下的罪行永恒赎罪。 “你来干什么?”穿着看守所黄色马甲的蒋军国低声问苏泽锦。他的目光并没有直接和苏泽锦对上,而是低垂着注视着自己的杯子。 但有意思的是,透过杯中凉水的折射,苏泽锦很清楚地看见了蒋军国眼神里的狠色。 他轻轻扯了一下唇角。 “我来这里看你啊,爸爸。”苏泽锦笑道。从苏夏熙死去、蒋军国离开苏氏老宅,二十一年间,苏泽锦就再没有叫过蒋军国一声爸爸,但这一次,这个称谓毫无障碍地从他的喉咙中滑出来,这个词语以及它所代表的,再也不能给他带来任何波动了。 这是拘留所的探视房。 门并没有关起来,警察就站在房间之外。 冷笑同样浮上蒋军国的唇角:“我没有你这个儿子。” 苏泽锦用手指的关节轻轻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他漫不经心地说:“那就没有吧,反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