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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刀 第99节


,也仅仅是去灵堂给慕云来上柱香。

    慕大老爷陪着刑部尚书去上香,他们一走,前厅的气氛重新活跃起来。

    慕秋垂眸,摩挲着圣旨卷轴边缘,心里有些许伤感。

    她想,她这个乡君,很可能是沾了堂兄的光。

    大伯父的功劳为大伯母挣来了一个一品诰命夫人,堂兄没有妻儿,所能惠及的自然是家里人。他的功劳落在她的头上,再加上她自己在扬州一行中也帮了不少忙,陛下才会如此慷慨地给了她一个爵位。

    不过慕秋的伤感并未持续太久,慕雨凑到她面前向她道贺。

    家族素来是一荣俱荣,慕秋被陛下封为乡君,这可是全族人的荣耀,慕雨身为慕秋的妹妹更是沾光,慕雨不是那种短视会去嫉妒的人。

    慕秋微微一笑,心头的几分惆怅散去。

    四月底,依照西山寺那边算出来的日子,慕云来入土下葬。

    棺木被抬进土坑里。

    慕大夫人从坑边抓起一把土,洒在了棺木上。

    土落墓封,一铁锹接着一铁锹的土落进坑里,将墓穴填平。

    慕秋站在旁边安静看完全程,转过身时,才看到站在不远处树底下的卫如流。他也来送慕云来最后一程。

    卫如流的手上握着一把六十四骨节竹伞,虽然看起来没什么太特别的地方,但慕秋还是认了出来,这把伞是她送给他的那把。

    这边已经没什么需要慕秋忙的事情了,她和慕雨打了声招呼,快步向卫如流走去。

    当她走到卫如流面前,卫如流说:“乡君。”

    慕秋没注意脚下,听他这么称呼她,一个失神,被脚下攀伸到地表的树根拌了拌,身形踉跄往前跌倒。

    卫如流反应极快,稳稳扶住她的肩膀,等她站稳方才松开,轻轻一笑:“乡君怎么这么激动。”

    他今天穿了一身雨后天青色锦衣,腰间缀着慕秋送的那块玉佩,锐利若刀的眉眼被这抹笑意化开,多了几分暖意,周遭仿佛也因他这一笑添了几分雨后天晴的舒爽。

    “卫少卿何必明知故问。”慕秋咳了一声,朝他伸手。

    卫如流把油纸伞递到她手里。

    慕秋接过细细打量,以牙还牙:“这把伞保存得真好。”

    卫如流当然听得出她话中的促狭:“我一直把它挂在书房墙上。”

    他们站的这棵树不是那么茂盛,阳光穿过树梢斑驳照下来,恰好照在慕秋半边侧脸上。卫如流往旁边退开两步,把最清凉最遮阳的那小块地方留给慕秋。

    慕秋还伞给他:“我只见过把奇珍异宝束之高阁的,还是第一次见有人把伞束之高阁。”

    卫如流收起伞。

    奇珍异宝不入他眼,再珍贵也不过如此。这把伞入他眼,在他心里便是价值连城。

    再说了,普通的伞是拿来遮挡自然的风雨,他手里这把伞是挡他心中风雨,挂在他能经常看见的地方才合理。

    卫如流刚想回答慕秋的话,不远处,沈默黑衣肃杀,手握窄刀匆匆走来。

    看见沈默,卫如流神情一冷,眉峰间隐隐透出几分戾气,语气也显得不善:“何事?”

    沈默再粗枝大叶,也忍不住心头微跳。他暗恨自己划拳划不过沈潇潇,以至于他得过来打扰老大禀报这件事。

    但来都来了,沈默只好硬着头皮,附耳在卫如流耳边低声说话。

    慕秋别开眼,没有去探究沈默在禀报什么。

    不过她大概能想到,是和私盐案有关系。

    私盐从扬州运出去后,要送到大燕各地售卖,在这个过程中,自然会有更多的官员牵扯其中,成为维护私盐利益链的一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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