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恒小贼眼光倒好,瞧我给你夺了过来!” 墨问秋唇含冷笑,心下恨恨计算。她也是吃一堑长一智,早不敢随随便便找个理由就去欺辱墨恒,免得再遭灾厄而无处诉冤。 墨恒听到她的嗤笑,宁然不予理会,正大光明地往座下一指,一团云色清光弥漫起来,将他和梁弓宜全都罩住,登时身形模糊,声音俱都消除,旁人再也探听不见。有墨云书在旁,修慈等人也不好明目张胆地探去神识窃听小辈猫腻。 墨云书则黑眸微沉,神识凝在梁弓宜身上,传音墨恒道:“此人修为低劣,不与你相配。” 墨恒一怔,略作沉默,法力传音,恭敬回应:“孩儿看他还好。” 墨云书眸底见冷,漠然更甚:“兴致或可,无需真情。你为我墨府嫡子,又有卓绝天资,若要道侣,化神修为才堪相配。你瞧不上石启楼性情,为父另有明影卫供你挑选,事后也无需你去负责。” 父教子嫖? 墨恒心觉荒诞,又觉冰寒,表面上却处之泰然,只在眸底闪过恰到好处的讶异和受宠若惊,顿了顿,才隐带微笑地传音应道:“谢父亲指点,孩儿晓得了,如有需求,定请父亲赐下良缘。” 墨云书再不多言,神识也不再探来。 云光内,墨恒渐渐冷下脸来,转头满含不悦地望向梁弓宜:“手,伸给我。” 修炼者往往年少时显得早熟,年长时又显得年轻。墨恒十四宛如十五六,梁弓宜年已二十,形貌刚健俊挺,却只有十七八岁模样,两厢差别并不算大。就因如此,旁人看了才没觉怪异。 梁弓宜被墨恒这般逼视,转瞬忆起先前两次地狱苦楚,暗暗打了个激灵,面庞都微显苍白,不动声色地伸过手,淡然沉眸,低声说道:“梁某愚昧驽钝,恒少爷何苦抬爱。” 墨恒浓眉一皱,冷哼了声,怫然不悦道:“你当我愿意?” 梁弓宜暗暗注意着他的神态,见他俨然将要爆发的模样,怕他再起先前那般抗拒宿命的霸道性子暴起打人,只得作驯服老实的冷峻状,默不吭声地看着他熟练至极地握住自己的手掌,并且下意识地配合着握了握。 却不料双手相触之下,十指交错,密不可分,紧之又紧,自然而然,居然如此相合。 这还没有什么,梁弓宜只是惊讶,但下一刻,蓦地心不由己地恍惚感觉,何不握到天荒地老?这个念头突兀到极端!一经闪过,梁弓宜猛然惊愣。心头刹那间飘过一道灵光,隐约想起往昔,又好像只是不知名的幻觉,越发惊疑得厉害! “仅仅握一握手罢了,何其平常?即便前世有情,如今也早已陌路,何来这般强烈感触?” 这已非荒谬二字可以形容。 然而,似曾相识感就像沉淀在心里最遥远地方的尘埃,突然被一阵狂风刮起,越发浓重。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