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父亲终于同意了。 陈玉荷在法国待了一年,期间没有任何人看望过她,孩子生下就被抱走了,她连一面都未见过,甚至不知道是男是女,因为法国人没有坐月子的传统,刚生下孩子没几天,陈玉荷不得不离开法国。 “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就知道你一定是我的孩子,所以才会问你父亲是不是名叫向商。”陈玉荷说话的时候嘴角带着淡淡的微笑,慈爱的看着向渔,将他搂入怀中:“一直以来也从没有好好照顾过你,怎么敢承认你我二人之间的关系。” 饶是如此坚强的向渔,此刻也泣不成声的大哭起来。 直到声嘶力竭,宣泄出这么多年来二人所各自承受的痛苦才算暂时结束。 向渔知道,自己该为自己的人生做下一步打算了:“你、们什么时候走。” 面对面前的血缘至亲,向渔犹豫着不知道该如何称呼,是叫做妈妈或者一如之前称她陈老师,于是说话吞吞吐吐起来。 陈玉荷像是没看到这些,不在意的继续抚摸向渔圆滚滚的脑袋,似乎想把这些年亏欠的爱抚一并补回来似的。 “事情处理完了,时间也过了挺久,我不能一直耽误后辈们,应该明后天就启程了,你呢?” “我不知道,我现在唯一想做的事就是回去问我爹地,可又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这件事情一定会给他带来很大的困扰吧,正是因为这样,我们时隔这么久依旧没有联系。” 向渔不愿再看着陈玉荷,害怕自己不争气的哭泣,他明白陈玉荷的意思,以陈玉荷和向商的身份只有两人都刻意避开对方时,才有可能至今都没有联系,这么久了,怎么会有恨意流传这么久呢,一定是那晦涩难以道明的爱吧。 向渔转头看向一旁的草丛。 深深的草丛中突然显现出一丝光亮,一只小小的生命正跌跌撞撞的四处探险呢。 陈玉荷看着被吸引住视线的向渔,扑哧笑出声来:“你和你父亲一样,对周围的事物都很容易好奇,那是萤火虫,你应该知道的,是第一次见到吧。” “嗯,这种感觉好神奇啊。”向渔呆呆的望着那星星点点的萤火虫。 “记得我小时候,每天都与周围的一切生灵打交道,他似乎很喜欢你呢。”陈玉荷笑着,萤火虫似乎是明白两人的善意,加速自己脆弱的小翅膀,欢快的飞到二人身旁。 不一会儿,两人周围的萤火虫越来越多,向渔笑的很高兴,看向身旁的陈玉荷,陈玉荷也笑着,那双清澈的眼倒影了周遭的光亮显得更加有神。 向渔不由得看呆了。 “我想留下来。” 面对向渔这突然的决定,陈玉荷不由得一愣。 “我想要留下来,自己一个人在你曾经的生活中看看,或许能对以前的事情有所释然,以前我总是觉得心里空空的,可当我知道我们的身份之后,就感觉心里踏实了,但我不得不去思考我这些年来从未思考过的东西,我人生的方向是什么,我想在这里找到。”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