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巴。
袁木闪到洗手池前:摸鸟的手别来摸人脸。
裘榆也不追,慢吞吞走去与他并肩拧水龙头,小声说:含的时候不见你嫌弃它。
袁木转头看了看他。
啊裘榆捂着腿侧痛出声。
袁木放下屈起的膝盖,弯腰掸了掸折出褶皱的裤子。
裘榆边揉大腿边问:要不要先走?
你不想待了?袁木又问,可以吗?
怎么不可以,去吃钱进家的小面。
简单道别后他俩推着车走在回家的小路上。
路灯昏黄,夜色广阔,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裘榆走在袁木身侧,觉得他更像一棵树了。
挺拔,寂静。
以前的袁木总有说不完的话,想不完的新鲜主意。
裘榆早就觉得快乐需要天赋,他那时认为袁木在感知快乐方面称得上天赋异禀。
快乐是能力,天赋确实会泯灭。
每个人多少遭受过一些捶打,来源外界,来源自我。
哪有人会在这世界上完完整整地屹立不倒?
所以人是由碎片粘合而成的。
有的人有痕,便内敛又稳重。
有的人无痕,便外向而喜闹。
有的人,粘合剂会失效。
裘榆感受着大腿处隐隐作痛,心想没那么糟糕吧,或许找得到出口吧。
袁木。
他突然喊他的名字,长巷有回音。
袁木吓一跳,转头等他:干嘛。
不如选我做你的粘合剂。
独家的,完美的,奉献一切的,不会辜负你的。
别走那么快,等等我。
作者有话说:
补补补。
第26章 彩色雨
虽说裘榆拒绝带裘禧参观校园,但午饭好歹是为她安排上了。
小测过后袁木被数学老师点名去辅助改卷,他带裘禧吃完了要为他打包饭菜。
要我等你吗?裘榆问。
要。
那快点。
裘禧人生地不熟,唯恐真被丢下,嘴巴已经塞不下饭:你王个王安瓦?
裘榆:你袁木哥没饭吃。
裘禧比了个大拇指,表示理解,她灌了几口水:我吃完也有事要忙,你负责把我从食堂送到校门口。
你是智障吗。
如果单指认路方面的话,我承认。
裘禧说。
你有什么事。
去找小茶。
中午那么点时间,不够你折腾。
裘榆又说,不睡午觉你下午军训撑不住。
唉,没办法。
裘禧挑出青椒扒拉到另一个盘子,我还没一个人去过医院,我也想去看看她耳朵具体啥情况。
她耳朵怎么了?
裘禧意识到说漏嘴,打了个饱嗝。
裘榆一脸严肃地看她。
不是裘禧怯怯的,袁茶是瞒着方姨去的。
瞒着的意思,就是
她哥知道吗。
裘榆补充,她耳朵的事。
肯定知道,她亲哥。
那就不算瞒我,我去问你袁木哥也一样。
裘榆说完心里也打鼓。
那你去问袁木哥吧。
裘榆冷笑:那我去问袁茶。
她右耳几乎全部失聪,先天性的,左耳听力也不完好,从小一直在治疗。
裘禧也变严肃,哥,这件事除了三个姓袁的,一个姓方的,剩下就我俩姓裘的知道。
我说完就去找她自首,你千万别,别当面问人家。
裘榆:我缺心眼吗。
他若无其事地起身,吃完就走,先和我去教室送饭,再带你出学校。
水雷街能把某人屁股长痔疮的无聊新闻轮流传五个来回以上,但袁茶耳朵的事却被袁家保护得很好。
她异于常人的自理能力,从小特殊的教育和治疗,竟然捂了十几年没漏出半点风声。
裘榆再一次有所体会,袁高鹏和方琼真的很爱袁茶。
曾经袁木也在他们之列。
去医院的事也要瞒着袁木哥。
上楼前裘禧寻求承诺。
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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