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江刻说得理直气壮:“咱俩结婚了,你以为是闹着玩的吗?江岳山和沈莹真两地分居十几年,要不是因为我,沈莹真早和他离婚了。咱俩还没孩子,你觉得分开在两个城市像话吗?” “三万哎。”唐亦宁眨巴着眼睛,激动地说,“我会去的。” 江刻:“……” 他用手去拍她的头:“去个屁!” 唐亦宁被打疼了,噘起嘴背过身不理他,江刻又把她搂过来,揉揉她的额头,说:“什么两万三万,你想都别想,你亲爱的莫姐又不傻,你目前根本就不值这个价。” 唐亦宁:“哼。” —— 接下来的一周,钱塘办事处表面上风平浪静,唐亦宁却发现了平静水面下的暗流。 莫惠清待在办公室的时间变多了,老有人跑来见她,关上办公室的门在里头私聊。那些人似曾相识,唐亦宁问了问程娟,程娟告诉她,来的都是厂办的业务员。 “厂办的业务员业绩没我们好,钱赚得就没我们多,有几个能力却不错。孙总让莫姐自己组班子,把消息透给了厂办,那些人算是毛遂自荐,可能平时也看不惯谷俊豪,既然调不到钱塘办,去广州也是一个机会。” 唐亦宁明白了,莫惠清是在物色跟她去广州的人选。 厂办有两个业务员,男的叫陈健,女的叫万丽梅,都是二十七、八岁,未婚,老家在广东。 万丽梅和程娟比较熟,与莫惠清聊完后,中午和程娟一起吃饭,唐亦宁也去了。 饭桌上,万丽梅说,她和陈健是佛山老乡,一起来钱塘念大学,毕业后入职望金就是看中望金在广州有分厂。 “一开始是想在这边学习一年先,如果做得好就去广州发展,还能离家近一点。谁知道等我们入职后,广州分厂一年不如一年,我们就没敢提。”万丽梅讲话带着广东口音,语速偏慢,“本来我都决定年底拿完奖金就辞职回老家了,后来听说莫经理要去广州,就和阿健商量了一下,我们都觉得这是一个机会,想跟着一起去。” 程娟问:“你和莫姐聊完了,她怎么说?” 万丽梅说:“她现在不对任何人表态的,等消息咯。她说她要做一套方案,月底前还要去广州出一趟差,看看厂子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我觉得大概要年会时才会有消息。” 唐亦宁没插嘴,一直安静地听着。 又过了几天,唐亦宁惊讶地得知,杜春强向莫惠清提出申请,说他想去广州。 是杜春强自己和唐亦宁说的,坐在工位上,这个个子不高、面容敦厚的年轻男人平静地开口:“我反正是一个人,钱塘广州对我来说都一样,去广州肯定赚得比这儿多。这是个机会,如果莫姐同意,我想去试试。” 这是个机会——唐亦宁最近老听到这句话。 她好佩服他们,不管是本地人陆萧、外省人杜春强,还是广东土著陈健、万丽梅,她都佩服得不行。 换一个城市去发展,这是唐亦宁之前从未想过的事,江刻倒是碰到过,可他最后也没去。 唐亦宁生在钱塘长在钱塘,大学也在钱塘念,活了快二十五年只出过一次省,还是相邻的上海。 她在朋友圈浏览别人走南闯北的足迹,因为经济原因,旅游这件事对她来说,至今都是奢侈品。 她佩服杜春强的魄力,背井离乡来到钱塘,现在又打算背起行囊去往人生地不熟的广州,一切都要重新开始。 仔细想想,其实有很多人都在这么做,比如吴丹娜,比如孟杨,比如铠勋的小何和小戴。 唐亦宁想,为什么她就没有这样的勇气呢? 再一想,其实……也不是没有勇气,而是没有底气。 莫惠清从办公室走出来,去陆萧身边说了些话,又走向唐亦宁的方向。 唐亦宁期待地看着她,希望莫姐能主动对她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听什么。 关于广州的事,她都是听别人聊起,消息出来十多天,莫惠清什么都没对她说过。 结果,莫惠清不是来找她,而是来找杜春强。 唐亦宁心里酸酸的,还有点苦涩,想起一句古诗: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作者有话说: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