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古早,唐亦宁好奇地打开盖子,里头竟是一枚硕大的金戒指,看个头可不是“小东西”能形容,换算成现在的金价,价值得在一万块左右。 “阿姨,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唐亦宁要把盒子还给沈莹真,被她挡住了。 “收下,这是我的嫁妆。”她眼神柔柔地看着唐亦宁,“我知道式样不好看,你们这个年纪的姑娘不会喜欢。没关系,你拿去金店打一个你喜欢的首饰,项链啊,戒指啊,都可以,打个小金砖都行,这就是给你的。” 唐亦宁不敢收,望着江刻的背影,求救般地喊:“江刻!” 江刻过了几秒才回过头来,说:“你收下吧。” 唐亦宁:“啊?” 江刻说:“等江可芯结婚,就是我堂妹,我会回礼。” 他累了,不想再和沈莹真掰扯了,只想她快点走。 沈莹真嗔怪地瞪他:“谁要你回礼!” 江刻又把头转了回去。 唐亦宁没办法,只能收下盒子:“谢谢阿姨。” 沈莹真笑了笑,这时,电饭煲响起“滴滴”声,粥煮好了。 鸡丝粥煮得很薄,沈莹真撒了点葱花和盐提味,给唐亦宁盛出一小碗,让她趁热喝。 唐亦宁坐在写字台前喝粥,舀起一勺吹吹,尝了一口,沈莹真紧张地看着她:“好吃吗?” 唐亦宁笑着点头:“好吃,比江刻做得好吃。” 沈莹真笑了,江刻在边上板着脸装酷。 小房间不仅天花板低,面积也很小,三个人待着就显得很拥挤,沈莹真发现江刻在看她,用那种送客的眼神。 她不便多留,提出告辞,江刻想到她包里有一大叠现金,外面天又黑了,说:“我送你去地铁站,安全一点。” 唐亦宁见他们要出门,想起一件事:“江刻!” 江刻回头:“嗯?” “你回来的时候去拿一下蛋糕。”唐亦宁说,“就在宝科站附近,我一会儿把地址发给你,券我上周已经用掉了,你直接拿回来就行。” 江刻点头:“哦。” “别忘了拿蜡烛和盘子刀叉。”唐亦宁知道他没经验,又提醒他,“蜡烛我还没挑,你可以要数字的,一个二,一个五,要是觉得别的蜡烛好看,也可以换,有个卡通蜡烛也很可爱。” 江刻语气不耐:“你喝你的粥吧!真啰嗦,喝完了把碗放水槽里就行,我会洗,累了就上床休息,我回来给你吃药。” 他好凶,唐亦宁噘起嘴:“哦。” 江刻和沈莹真出门了,唐亦宁喝完粥,研究了一下口服药,有冲剂和胶囊,都是饭后服用。她把药丢到桌上,又一次爬上床,看到床头柜上的那个小盒子,再一次打开看。 刚才当着沈莹真的面,唐亦宁没把戒指拿出来,现在屋里就她一个人,她拿出金戒指,翻来覆去看了会儿后,试着把它戴到左手无名指上,发现太大了,根本戴不住。 看着这枚金戒指,她想到了江刻。 如果用一部纪录片来讲述江刻的童年,关键词应该是“超生”、“过继”、“亲子鉴定”、“罚款”、“官司”,还有他最最在意的——“房子”。 唐亦宁知道所有的事,都是江刻告诉她的,按照江刻的脾气,原本根本不会对她说这些,他之所以会倾诉,是因为她意外地见到了沈莹真。 也许,还因为当时他在生病,是最脆弱的时候,他孤孤单单地待在医院里,身边只有一个唐亦宁。 …… 上世纪八、九十年代,江家就是钱塘一户很普通的人家,江爷爷从铁路系统退休,住在城北,和老伴生了三个孩子,大儿子江岳山、二儿子江岳河,还有小女儿江月溪。 江岳山和江岳河因为父亲的关系都进了铁路系统,那时候有金饭碗银饭碗铁饭碗的说法,金饭碗是银行,银饭碗是邮政,铁饭碗就是铁路系统,属于很吃香的工作。 江岳山经过相亲,在80年代末与沈莹真结为夫妻,沈莹真是个温柔贤惠的女人,长着一张圆脸,手脚勤快,孝顺老人,对小叔子和小姑子也很客气,江爷爷对她甚为满意。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