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脉脉眼波盈盈花盛,好一句“朱粉不深匀,闲花淡淡香”。 难怪自己的儿子牟足了劲儿要跟晏兮远争。她心里轻哼,臭小子,花心归花心,眼光还是有的。吴静浓想着便对苏眉安笑道:“师父,久没见着您也没什么像样的礼物,这次带了些福元昌的普洱请您试试呢。” 福元昌的普洱贵的一饼可超百万,这位安夫人这样说真是低调奢华有内涵。苏眉安只淡然一笑,示意栗珞接过。 栗珞便收了,正要放好,这吴静浓却又说:“珞小姐既然要泡茶何不现在试试合不合师父的口。” 苏眉安目光微闪,这茶虽贵却不好泡。吴静浓既出此言看来想是要考较栗珞。苏眉安知道吴静浓虽然嫁了个土财主可一直自恃清高,她心中哼了一声,面上却不动声色,只对孙女道:“那就尝尝安夫人的好茶。” 栗珞应了,只见她收了原本的紫砂茶器,另换了一套甜白釉花口杯。这套茶具白如凝脂,素如积雪,吴静浓见了心里便先点了个赞。 茶器的壁厚、材质、杯型、釉色都会在不同层面上影响茶汤的观感、表现和香气存留。既要试茶,茶汤又是油亮绯红的调性,那么雪白的茶盏更能呈现汤色的清透,又方便判断茶质优劣、发酵程度、焙火高低和转化年份。除此之外,茶汤和素莹温润的杯盏也是相得益彰。 吴静浓又见女孩端坐在茶台边上动作轻曼地操作着,其静若松生空谷,其神如月射寒江,心里更加喜欢。她转而对苏眉安笑道:“师父,不瞒您说,我这次来其实是有事相求。” 苏眉安淡淡一笑:“请说无妨。” 吴静浓道:“今年的‘礼贤宴’交给了安海,您也知道,安家不过有钱罢了,这样风雅又诸多讲究的事情定然办不好的。” 苏眉安道:“过谦了,听说为了今年的礼贤宴,安海硬是将徽州的一个清代院落整体搬到了咱们海边的山上,且不说财力,单是这番心思便是其他人比不了的。” 吴静浓态度虽然谦虚,听了这话面上也掩不住得色,这事儿正是她一手操办的。她笑道:“安家向来都被人嘲笑是暴发户土财主,如今也不过是用这些铜臭换些墨香罢了。我也不怕您笑话,因为是安海主理,好些位‘大家’都不太乐意来。您看我这为难死了,若是能请得师父您出山那我才不管别人来不来呢。” 苏眉安是什么人?她见这吴静浓一开始根本也没什么事,不过信口闲聊些琴茶雅事一边不住眼地打量栗珞,就知道人家是来看人的。若不好,自然就是登门聊聊闲天,这是想必是看着好,所以才生出一堆理由“有事相求”。礼贤宴就在后日,今日才来请,哪有她说得那么好听。 苏眉安心似明镜却不说破,只微微一笑:“我有了年纪,这些热闹场面经不住了,谢谢安夫人的好意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