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恬也没跟他争论,说了钻“饭桶”出宫的事情。至今那个桶里鱼肉众多,她还狠记忆犹新,她在冷宫中吃的都没那庄子里的猪吃得好,味道也很杂,却没有冷宫的饭难闻。这些不与人道的忍耐,是她成长的积淀。田恬一副有成地想着让她备受折磨的冷宫生活。仿佛要飞天。 严烙听她说躲潲水桶的故事,想起当年一个和这相似的事,便和她说。 当时严烙还是个王爷,在虚眉的鼓励下励精图治,将他的封地经营得有声有色,并且正在筹建军队。那时先皇已经开始病危,随时有可能逝世。先太子怕这个后起之秀抢了他的皇位,便开始派潜杀手刺杀他。也不是是哪一个,严烙单独外出打猎,在追一头羚羊时,中了刺客的圈套。九死一生,也是他命不该绝,最后突围而出,在逃跑过程中躲进一个装晒牛粪羊粪的粪坑。 他在里头带了两天才被出来找他的亲卫救出,他满身的粪便,只有一个鼻子露在土地里,一双眼睛睁在黑夜中。回去洗澡时才发现自己身上已经钻虫了。 田恬听了想吐,严烙却平淡无奇的样子:“那时年小,实力不济,胆子也小。若是现在的我,那时的几个刺客根本不在话下。不过也是有了那时的艰辛才有现在的万人之上。” 严烙也喝了一口水,睫毛垂下茶杯,不知眼底深浅,却一脸的淡然。田恬觉得他辛酸,觉得自己的小挫小折根本就是过家家。若自己能历练到严烙那样处乱不惊,过后还能像说今天天气如何那样平淡无奇,她就成大能了。 “虚眉大师知道此事吗?”田恬试探性地问他。 他摇摇头,“知道一些,他见我回来就很高兴了,所幸我没死。然后他们死了。” 他们,不仅仅是指那些刺客,更指他们的买家,幕后主使自然是太子一党。田恬一震,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你怕我?为什么?”严烙看田恬惨白的脸,听着死字后就不对劲的田恬一个表情的转折,严烙就能看出来。 “没,没有。”天色不早了,我回去睡一觉再过来。看着外头蒙蒙亮的天,已经是第二天了。 “等会儿。”严烙看着她,没有半分睡意,还精神得很。 “你困么?”严烙看她,问她。 田恬脸红,垂下头,很诚实地回他:“还不困。许是聊太多了,只是现在不睡,明天起不来。” “我们再聊聊吧。”严烙问她,“可以和我说说,你在你们那个地方是怎么生活的吗?” 被他问的,田恬有些晦暗,并非说她的现代有何美好,有多想念。只是过得太憋屈,太受压迫了。田恬就轻避重地和他说:“我父母开了家公司,也就是这里的店铺这样的。我在里头工作。每日都会接待一些买东西的,和卖东西给他们的人。我们那里虽然没有皇帝王爷,但其实在哪里都一样,有压迫。世界上估计没有地方有天堂。”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