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么意思?”见庄建业就这么扬长而去,孙安民眯着双眼,不太高兴的问着身旁的刘纯。 刘纯这是也收了笑容,摘下眼镜,在嘴上哈了口气,便掏出手绢仔细的擦了擦,哼道:“能什么意思,不耐烦呗!” “干等一个上午,我还没急,他先不耐烦了,这年头有门路就是不一样啊,连脾气都大得离谱,行了,既然领导都做出表率了,那我也别客气了,家里还一堆事儿呢,老刘您受累,我先走了。” 说着就一溜烟儿的跑没影了,只有刘纯将擦干净的眼镜重新戴上,没来由的笑了笑,而后又无端的摇了摇头,这才慢悠悠的起身,拎起那个老旧的黑色公文包,哼着老h市的小调,慢悠悠的踱出了门。 …… “老领导,我知道你是为年轻人好,想锻炼他,让他上进,可问题是……” “没什么问题不问题的,你的女婿,你还不清楚嘛,就是个属懒驴的,打着不走,骂着倒退,要是不压一压,这苗子就彻底毁了。” 傍晚,何总工家,宁志山一脸忧虑的看着自己的老领导,结果话还没说完,就被何明伸手打断,旋即帮着宁志山的空杯子蓄满了茶水,无比郑重的说道:“之前你找过我几次,都是这么多年的老同志,你也难得开口,我也就不拦你,让庄建业接你的班儿,也就任你安排。” 说着长呼一口气,喝了口杯中的茶水这才继续说:“等金属毡和真空钎焊工艺出来,并改变美国工程师的意见,我就改变了想法,老宁,你知道的,咱们厂不比以前啦,得注入点儿新东西了。” “我知道。”宁志山忧虑之色不减:“可庄建业还年轻,根本撑不起来呀。” “所以要好好磨一磨,你是干过车间主任的,应该知道车间有多复杂,人际关系纵横交错,刺儿头一个比一个难搞,可不是说我有能力,有技术,站在板凳上振臂一呼人家就全跟你走的,如果他连一个简单的小组都带不好,以后怎么能领导一个车间!” 何总工说着就从靠背椅上直其了身子,总是眯缝的眼睛完全睁开,直视着宁志山:“我今天就跟你交个实底儿,庄建业是我看好的未来总装车间的车间主任,厂里的大学生来了是不少,但能够把工艺,特别是有助未来发展的新式工艺弄明白的却不多。 而庄建业恰恰精通这些,所以他就是最好的领导总装车间的人选,咱们都是多年的老同志了,我不可能坑你老宁,所以也希望你老宁也能真心的支持支持。”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宁志山脸上露出些许的意外,但更多的还是担心,嗫喏着想要说些什么,可在跟何总工对视良久后,还是抿着嘴点点头:“好,我支持!” 接下来,两人的话题就轻松了许多,何总工问了下庄建业和宁晓惠什么时候正式办结婚酒,房管处的分房有没有抓紧办等等琐事,两人本就是多年的上下级,聊起家常也很是愉快,就这样时间很快过去,等宁志山起身离开两人还有些依依不舍。 直到目送宁志山离去,何总工这才跟身边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