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辞摇摇头,她突然想到是什么,道:“我记得殿下身边也有一位姓盘的姑娘,她与你们有关系么?” 盘巧笑道:“苏姑娘说的是盘牙吧,她也是我姐姐的孩子,比盘雷年长几岁,她之前也是在这里练武,后来报名参军,一直跟随殿下。” 两人边走边说话,有人给苏辞递来口信。 “苏姑娘,府外有人找你。” 苏辞一愣,她在长安城待了一日多,根本不认识其他人,是谁来找她? 她很快就知道了。 那些想给定北王送礼而送不成的官员、商人改变了思路,将礼送给了苏辞。 不过是在月桂苑见了一面,请帖便像雪花一般送到苏辞地面前。 许府可以阻拦直接送给许家的帖子,但如果是送给苏辞,他们没有理由阻拦。 苏辞不傻,她有自知之明,知道这些请帖并不是真的送给她,而是想借此来逢迎定北王。 苏辞没多想就拒绝了这些送礼,唯有一事让人有些为难。 容家小姐容樱为了昨日之事,登门拜谢。 一起来的还有薛家小姐薛昭。 苏辞想了想,决定还是见见两人。她不禁苦笑,若是从前,她不会认识这些贵族小姐,贵族小姐也不会认识她,自从认识许春武后,她处处沾光,这大概算是淮南鸡犬了。 薛昭一看见苏辞,便扬起了笑脸:“苏姑娘,昨日桃大师救了小樱,我们两个想着要亲自登门拜谢才行。咦,怎么不见桃大师?” 苏辞道:“她去见朋友了。” 薛昭道:“那还真是不凑巧,小樱还想向两位道谢呢。” 三人互相寒暄了一番,苏辞询问起容樱的身体情况,容樱简单地作答后,三人一时无话可说。 苏辞不知道该和两位小姐谈些什么。苏辞有朋友,她的朋友与她从小长到大,若认真论起来,两人之间还有点亲戚关系。苏辞和朋友无话不谈,她们讨论学习、工作,还有独属于女人的烦恼,甚至偶尔还会讨论母父给两人订下的婚约。她们也会讨论小姐们喜欢的东西,比如衣服、香粉、胭脂,可她们是平民女人,没办法在这些上面花费太多的时间和金钱。即使两位小姐谈起诗词歌赋,苏辞也没有办法作答。在母亲的教导下,苏辞读书写字完全没有问题,但也仅限于此了。母亲从来不会要求她能称为诗人。 尤其是三人中,努力活跃气氛的只有薛昭,苏辞不知道该说什么,而容樱总是一副走神的样子。眼看两人都神情恹恹,薛昭话锋一转,将话题从近日大受小姐们喜爱的妆饰转到了风靡长安城的画作。 “那位画师的大作犹如笔底春风,画什么像什么,若是画猫,那猫就活灵活现,像是一只真猫,若是画水,那水仿佛转眼就要流动起来,若是画山,那山高耸巍峨,好像自己也到了山上。不过,这还不是最神奇的地方,神奇的是没有人见过这位画师,他就住在长安,多少慕名前来的官员、书生、画师,甚至是想重金求画的商人,都没有见过他。” 这稍微提起了苏辞的兴趣,她道:“这位画师,是女人,还是男人?” “大家都猜测是男人。”答话的是容樱。 薛昭道:“小樱说得没错,我们都认为,只有男人才能有这样一双妙手丹青的手。” 苏辞道:“你们都没见过这位画师,也许他是个女人。” 薛昭对画师是女是男不以为意,道:“不管他是女人,还是男人,这不重要。总之,这位画师在城里开了一家画馆,大家都喜欢他的画,因此去画馆的人络绎不绝。” 容樱道:“我也去过那里,无论女人还是男人,无论富贵还是贫穷,都可以进画馆参观。” 薛昭的脸上飞起了一抹红晕:“我正是在那里遇见秦公子的。” 长安城里姓秦的人一抓一大把,能被称为公子的不多,而城里的小姐都清楚,薛昭口中的秦公子不是别人,正是长安城太守之子秦司。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