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竹圣元去了一个电话,告诉了他我们这边的进展,同时也跟他说,我们要调查一个人——就是二狗子公司的财务总监。 竹圣元听我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还问我:你确定这事,是鬼戏子办的? “我担保。”我对竹圣元说。 竹圣元说:晚上十点,来审讯室——我把人给你带到。 “成!” 我说。 …… 晚上十点,我和冯春生、龙二三个人,去了审讯室。 审讯室里,我们见到了二狗子公司的财务总监。 那人叫陈安仁,四十五岁,看上去很精明,带着一副金边眼镜,大口大口的嚼着槟榔。 他气焰其实不嚣张,但是很安心,我们到场的时候,他还对竹圣元说:竹局长,说句实在的,很多的私营企业都有原罪感,资本积累是赤.裸裸的血腥,但我们公司没有原罪感,我们是踏踏实实的做事,这次听说我们老板被你们抓进来了,这绝对是一个误会,不信你看我——我像心虚的人吗?我们公司,上上下下,都不心虚。 竹圣元笑了笑,还给陈安仁递了一杯茶:万事都有公道,放心吧,冤假错案,我竹圣元也不办的。 他说完了,跟我招了招手,把我喊过来,让我问陈安仁。 我坐在陈安仁面前,对他说:陈总,我是二狗子的朋友,我叫于水。 “哦?”陈安仁十分警惕的望着我。 我直接把一颗扣子,放在了桌子上,那是二狗子的扣子。 陈安仁看了扣子,立马笑道,说:小兄弟,你有啥事? “二狗子说,你们车队,前段时间,货车出现两次事故,第一次是去淄博的一辆货车急刹,驾驶员和副驾驶员,同时被钢管扎死,万箭穿心!” “嗯嗯,有这事。”陈安仁依然没有心虚。 “第二次,是货车在新疆无人区里自燃,驾驶员和副驾驶员,同时被烧死。”我又对陈安仁说。 陈安仁也点头,说也有这事。 接着他还对竹圣元说:竹局长——你可别怀疑我啊,这事都在公安局报备过,赔偿我们也是按着流程来的。 竹圣元笑笑,说他心里清楚。 我问陈安仁:二狗子说,这两笔祸事,一共赔偿了三百万。 “不对……那是概述,其实我们赔偿了三百五十万,再算上那几位司机同事的丧葬费用,其实我们这里走了差不多有三百七十万。”陈安仁虽然平常工作很忙,但是……他每一笔账,记得清清楚楚的。 我问陈安仁:领钱的家属,你有他们的信息吗? “有啊!”陈安仁说:不过来拿赔偿的人太多了……有十几个人,那点钱还不够分的呢,不过也奇怪啊……我们公司的赔偿标准,是出事了,一个人赔一百万,但是前面出事的两个,说要拿快钱,宁愿少点,不走司法程序,后面的也是这个想法,所以呢,前面那两人的家属,拿走了一百八十万,后面的那辆司机的家属,拿走了一百七十万,我们当时也不想走太长的程序,就把这笔钱,给他们了……这事怎么了?应该是没问题吧?自主商议赔偿,也不违法啊,我们也没恐吓、威胁的啥的,都是自主自愿的。 我听陈安仁的话,越发的觉得那两件事诡异了。 我直接拿了一张纸,在纸上,画了一幅“无生老母缠龙”的纹身,递给陈安仁看:你对这幅纹身,有没有印象? “有啊!”陈安仁说:第一次,那边家属赔偿的时候啊……就有一家伙耍横,拿着钢管,露着上身,胸口就有这个纹身,他在我们店里狂砸——妹的,太不讲理了,我们也没说不赔钱啊,当时还有一个妹子拍了照,说要报警的,我还是秉着咱们公司以人为本的精神,没有报警,我把事情给压下来了,照片在我的手机里面呢。 说完,陈安仁拿出了手机,翻出照片,递给了我。 我一瞧,那照片里有个挥钢管的人,胸口有一个“无生老母缠龙”的纹身。 就是这个人——这个人是鬼戏子的小脚。 咱们这次抓住了这个小脚,才能往上摸鬼戏子的真身了。 我立马对竹圣元说:竹局长——这个人,能查到吗? 竹圣元才看一眼,就说:不好查,这人化妆了,他的脸上,贴了胡子,还带了个墨镜,头发也是假发。 他是火眼晶晶,一眼就瞧出来了。 “但我有他的号码。”陈安仁说:赔偿的时候,要填号码的。 “有号码有个屁用。”冯春生一拳砸在了桌子上,说那群人狡猾着呢,人都是化妆的,那手机卡,还不知道是哪儿半的黑卡呢……根本查不出来。 陈安仁突然狡黠的笑了笑,说:也不一定——他换一百个手机号,你们都能把他找出来……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