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舜安彦退后一步,留出点安全距离,顺便看了看青山的位置。 “读过吗?” 舜安彦摇摇头,方法论基本算哲学领域书籍,他的时间没有覆盖到这类书。 她还是很小声地说:“看看喽。到阿波罗之前科学问题都是这个逻辑结局的。” “嘘。”舜安彦低笑一声,嘲弄了句,“理工公主。” 元衿后退一步,高傲地说:“可以走了,小燕子,睡醒了多学习。” 舜安彦拖着疲乏的脚步,但心情愉快地离开了宁寿宫,在路上碰到了梁之惠。 “佟少爷。” “法王如何?” 梁之惠沉吟了片刻,与舜安彦耳语了几句。 “你没骗我?” “臣是郎中,为何撒谎。” 舜安彦什么话都没说,带着那本笛卡尔回了佟家。 是夜,他甚至没有去福君庙值守,只是第二天又去宁寿宫。 彦寻继续着抑郁喵的郁郁宫廷生活,看见舜安彦都提不起兴趣挠他。 倒是元衿,又看看双雁怀表,问:“鄢少爷,又这么早,现在七点。” 他举着手里的书说:“奴才很喜欢,但还想问公主借个东西。” “说。” “那年大报恩寺的黄铜匕首,还在吗?” “在。”元衿摸了摸腰间的荷包,那匕首巴掌大小却削铁如泥,她很是喜欢。 舜安彦低头看地,但伸出了手,“劳烦公主借奴才一用。” 元衿取了出来,放在他手心上。 舜安彦握了握,眼神慌乱地连道别都没有便急匆匆离开。 还是元衿追了出来。 “鄢少爷!” “公主吩咐。”他没有回头。 “这匕首是巴拜特穆尔给我的,别掉了!” 他闭了闭眼,说:“好。” * 普度寺,夕阳下。 舜安彦已经在寺门前站了一天,里面的人照旧没有出来。 而梁之惠提着药箱跟着两个小太监和一干侍卫一直在等他。 “佟少爷,到底我们……” “几成把握。” “我自己看,八成,病况昨天写成了病案给了我师兄。”便是舜安彦当初折腿看过的那个绝好的郎中,“他说九成。” “呵。”舜安彦一挥手,“进去。” 他们冲了进去,二话不说把法王连人带榻抬出了正殿。 里面的喇嘛要阻拦,舜安彦取下腰间的火奴,抬手一枪打在了正殿廊檐中央的风铃上,用蒙语冷冷说:“我敢杀你们的人一次,就敢杀第二次。” 巴拜特穆尔立在佛殿中央,平静无波地望着他的一举一动,仿佛若世外的高人。 “佟少爷,此处是佛寺。” “我知道,让他们出去。” 巴拜特穆尔淡然地挥手,小喇嘛们便悉数退了出去。 舜安彦搬了一张长桌,两个蒲团,取了六盏未燃的莲花灯放在中央。 两人对坐,他用红烛一一点燃。 他说:“莲花灯,照轮回,当初大报恩寺,我杀了六个。” 巴拜特穆尔答:“小僧不明白。” 依旧平静。 舜安彦取出那枚小小的黄铜匕首,搁在了长桌中央。 沉默如长夜。 不知过了多久,巴拜特穆尔终于卸下了他的温润,只剩下一声凉薄的笑声。 作者有话说: 写high了,写完发现9000了,也三点了,所以,早安~ 备注:第一首是康熙在20年自己写的;第二首是隋炀帝写的元夕。 第65章 “我哪里露出破绽了。” 巴拜特穆尔伸手捏住一盏莲花灯的灯芯,瞬间,熄灭了一盏。 “最小的是你的白麻衣襟,最大的是你这个人。” 舜安彦嘲弄地一笑,“白麻戴孝是祭奠你没能送葬回家乡的外祖母。人,我一直不明白大漠之上为何要教出你这样一个精通汉文的人,直到我看到你这里所有的黄铜物件,看见这些害怕你的喇嘛,知道法王的附骨疮从未精心治疗过,我才想起那年在大报恩寺,那些和尚撤退前,其实是看到了这把匕首才撤的。若我没猜错,这些黄铜精钢的东西应该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记号,他们能认出是你。大漠腹地要能通信往来南北,联络诸部甚至是藏地,需要一个中枢一个什么都清楚的智者,而你天生聪慧无双血脉又高贵,做这个人再合适不过。” 许是说话太多太快,舜安彦眼前晕了晕。 巴拜特穆尔挺直着背脊,含着浅薄寡淡的笑意,不作声地看着舜安彦。 平静如斯,淡漠如斯,丝毫没有被揭穿的恼怒。 他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