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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黄粱 第97节


里是伦敦,这里是伦敦。

    这是梁风的魔咒,赐予她无上的勇气。

    身后在无声中松开,梁风紧紧抱住沈颐洲的脖颈。

    双目彻底地阖上,让一切都回到他的掌控。

    身体于是变成淙淙流淌的春水,在他重新触碰的瞬间彻底的臣服。

    疼痛带来真实,窒息带来依赖。

    祈求这场大雨永远不会停歇,好叫她彻底地沉迷沦陷。

    良久,双耳微鸣中终于听见一声声清脆的鸣笛声。梁风从这个吻中脱身,双颊绯红。

    雨刮器重新扫开倾倒的雨帘,向着她住的地方去了。

    路上再无多言,梁风默不作声地把身后的扣子重新扣好。

    单薄的衣衫已有八分干了,身后甚至出了一层淡淡的薄汗。

    看见他抬手重新开了空调,梁风别过脸去,看着模糊的、飞逝的街景。

    梁风没告诉沈颐洲她家的住址,但是他的车还是精准的停在了她住的地方。

    梁风没多问,只带着沈颐洲走进了屋子。

    一间很是平常的砖房house,看上去就已有不少年头。主人没有自住,里面的几间master room和single room全都租了出去。

    客厅里此时没有人,梁风带着他走到了自己的屋里。

    衣服虽然是干了,但淋过雨总归是不舒服的。

    梁风把包放在床头柜上,然后给沈颐洲先拖来了一把椅子。

    她随后又去衣柜里拿了一个衣撑,“你西装刚刚被我弄得有些湿了,要不要先挂一下。”

    沈颐洲就从善如流地脱下西装外套。

    “你先坐一下……我想去洗个澡。”

    他嘴角拂着淡淡的笑意,扬眉请她随意。

    房门很快轻轻地合上,屋子里就安静了下来。

    沈颐洲扬起的嘴角随后无声地落下。

    他抬眼,冷冷地打量着这间屋子。

    一间只不过站两个人便觉得异常逼仄的屋子,面积不会超过五平米。一张单人床,还有一张堆满布料的桌子。

    衣柜就是一支裸露的移动晾衣架,上面挂着一些长长的裙子和大衣。

    最后就是房间的角落里,靠墙放着一支黑色的行李箱,

    仅此而已。

    而刚刚从门口进来的时候,屋子的大门甚至没有上锁。草草扫了一眼,至少有四五间房间。看来是每个人来来往往进进出出,这大门索性也就不锁了。

    沈颐洲嘴唇抿起坐在椅子上,他不是没听赵轻禾提起过,说梁风在伦敦过得很辛苦,每天不是上学就是在打工的路上。

    赵轻禾说得甚是心疼,他也只是冷笑,绝不相信。

    梁风会缺钱?怎么可能。

    仅仅是她在他身边时拿到的,都足以叫她在伦敦过上足够舒适的日子。

    在各个地方到处打工,兼职模特、出入高档西装店。

    沈颐洲更愿意恶意地想,她或许只是在找新的狩猎对象。

    这不是她最擅长的吗?

    或许她只是在伦敦重操旧业,有什么值得同情的。

    沈颐洲眸色愈发沉冷,他手指伸进口袋摸了摸烟盒。

    心里莫名的一阵烦躁,像是细密的蚂蚁无声地爬过,最后还是忍了住。

    很快,门口传来了梁风的脚步声。

    沈颐洲依旧靠在椅子上,抬眸看了过去。

    她穿着一身素白的棉麻长裙,脸颊洗得洁净。

    头发还有湿漉漉,站在门口问他:“晚上……你留在这里吃饭吗?”

    沈颐洲望着她,溢出可有可无的笑。

    “可以啊。”

    梁风眨了眨眼睛,思索了一会,说道:“我听轻禾说,市中心有一家很地道的法国菜,不知道你——”

    “喔,原来梁小姐不是没钱。”沈颐洲笑着,忽然打断了她的话。

    梁风错愕地停下了声音,几分不解地看着沈颐洲。

    而后,终于从他意味深长的目光里读出他的“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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