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曦眼珠一转,将肉塞进袖袋中, 随即不动声色的将腰间的荷包拉开一口子, 以袖为掩护,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小零食。 谢云曦身上一共两荷包,腰间一个放着五香烤鱼干,另一个藏在长袖的内袋里则放了些米锅巴。 大庭广众下用食,众人多以长袖为掩,遮挡半脸,以防形象仪容有损。 谢云曦本是极为嫌弃这些繁文缛节的,但如今看来,却是方便了他暗戳戳的偷吃小零食。 比起干巴巴的祭祀肉,用五香粉烤制的小鱼干自是美味许多。 混有丁香,桂皮,甘草等香味的鱼干放入口中,慢慢咀嚼。 咀嚼间,鱼肉干爽鲜香的口感在舌尖缓慢绽放,令人越嚼越上头。 “三哥,你这招果然好,前两年我吃那祭肉吃的,总担心会把牙口给崩了。” 谢玉言身上自也藏着装零食的小荷包,这会儿他正吃着米锅巴,面上亦是一脸的享受。 若不是有长袖遮挡,就他这偷吃美食的小模样,估计早被人一眼看穿了。 谢云曦嘚瑟瞥了他一眼,“就跟你说了,跟着你三哥我有好东西吃,你也够笨的,不知道自己带点东西来。” “嗨,三哥,这么没规矩的事,咱们家就你做得出来。” 谢言玉挤眉弄眼的示意着,“诺,大哥看着呢,他那么重规矩,能纵容我在他眼皮子底下做这事?你以为大哥对谁都这么偏心。” 谢文清是个爱护弟弟的好兄长,但弟弟和弟弟之间,那也是有区别的。 如果谢云曦是他捧在手心里的宝,那谢玉言就是他脚边的一根草,其待遇还没谢年华这个时常顶嘴的妹妹的来得好。 作为真爹不疼,娘不爱,大哥嫌弃,二姐欺压,三哥还需他照顾的谢家四郎,他其实才是谢家食物链最低端的存在呢。 每每想到自己在家里的地位,谢玉言都不觉得,悲从心来。 “哎,不说了,说多了都是泪。”谢玉言化悲愤为食欲,当即又掏出荷包里的米锅巴,狠狠的来了一大口。 干脆微辣的米锅巴,在唇齿间咔嚓咔嚓的闷响,米粒的清香,在咀嚼间慢慢的,缓缓的扩散于味蕾。 不觉间,竟让人恍然如梦般,似置身于金色的稻谷之中,让人心旷神怡,身心舒爽。 这箱,谢云曦和谢玉言偷吃得心满意足,那箱的谢文清却打算按照规矩,安安分分的吃完祭肉。 而对于身边两位弟弟“破坏规矩”的行为——哎,算了,三郎自小就挑食,这些个祭肉也确实难吃,就……就下不为例吧。 谢云曦从袖袋里摸索着荷包,因换了姿势,这会儿正好瞥见谢文清要去吃那硬邦邦的祭肉。 当即,他小心的用手肘碰了碰他,“大哥,你不也带着荷包嘛,这祭祀的肉又老又硬,我刚还瞧见有香灰落上头呢,你别为了那什么规矩的,要吃坏了肚子可不好。” “香灰!”谢文清平日除了重规矩,也极爱干净,听到肉上落了香灰,自是有些犹豫。 他细瞧着手上的肉,实在不好确认上头是否有灰落下过。 谢云曦见他犹豫不决,便又说道:“大哥,你别担心,我们对面就是二姐,孙姑娘和王姑娘,她们这会儿吃的可都不是这祭肉。” 本着有福同享,有零食一起“偷吃”的原则,谢云曦可是做了不少的鱼干和锅巴,并将其置于荷包,赠予好友。 为让谢文清宽心,他眼神示意左右,“大哥,我们这一排的都没吃祭肉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