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远一边采摘着青梅,一边时不时的回头盯他。 结果稍不留神,只听“哎呦”一声,众人紧张的看过去,见那熟悉的场面再次上演,心生无语,又纷纷淡定转身继续采摘青梅。 怀远上前,熟练的递上水袋,“三郎君啊,刚入五月,青梅自然酸涩无比,您怎么总记不住教训,要贪吃半生的青果呢!”显然,这贪吃青梅的事情也不是今年才有的。 谢云曦连灌了几口水,压下舌尖的酸涩,随即无赖耸肩,“本君这是在检验青梅的口感,也好估算酿制青梅酒时需多少冰糖,此乃工匠精神,怎能叫贪吃。” 论诡辩之道,连以清谈擅辩闻名的谢文清都甘拜下风。怀远不过小小书童,自然说不过他。 无奈一叹,顺着毛哄道:“是,是,是,郎君所言甚是!” 谢云曦听着如此敷衍的回应,心虚地摸了摸鼻子赶紧打发了人,随后继续悠悠然于梅林间,继续他的采梅大业。 不过照着他这采摘一颗,走半天神,一个转弯又去招惹飞花野菜的架势,就没人指望他们家郎君能采摘多少果实。 桃花居的仆人们,唯一的期望就是他们的三郎君能安安分分的,别再出什么幺蛾子。 然而谢云曦不惹事,不代表事不来找他。 辰时。 琅琊山不远,浩浩荡荡来了一队人马——人骑马来,狂奔至山脚。 田间农户好奇张望,却不敢靠近。 时下马匹贵如黄金,多用于战场,也有极少的世家子弟喜欢当座驾。 看来人衣饰,虽是武装,但难掩锦绣奢华,再则,时下能养得起数十匹马的,那必是顶流的几个世家贵族,一路过来,自无人敢招惹这一队人马。 马停,尘土渐消。 领头的是一匹白色骏马,白马上正坐着一雌雄难辨的少年郎。 一身红衣似火的男装,腰间别着长鞭,一头乌发束于头顶处,坠一红色锦带垂落至双肩,其余饰品皆无,瞧着干净利落,一如她下马的风姿。 红衣人缓步,将白马牵至一旁,身后一束发于顶的清丽仆人赶紧跟上,开口却是朗朗女声,她道:“二姑娘,咱们真的只带这几条鲥鱼上山吗?” 谢家二姑娘——谢年华一手叉腰,抬头望向琅琊山腰。 “什么叫只带,这几条鲥鱼可是本姑娘快马加鞭连夜捕来的,礼轻情意重,三郎必定欢喜。” 安颜无言以对只暗叹:三郎君见鱼自然欢喜,但见了您可不一定愉悦,再说您这那里是送鱼来的,明明就指着三郎君的厨艺,好吃鱼下酒,满足自个的口腹之欲。 “哎。”也就是三郎君仁厚,不然堂堂天启才子第一的世家子弟,怎甘心为一姑娘洗手作羹汤呢! 谢年华瞧了眼自己的贴身女仆,这人的心思都不用猜,明晃晃的都写在脸上。 “本姑娘怎么有你这么个傻侍女呢!”这么多年,竟然还没看破他家三郎风光月霁背后的真面目。 安颜只觉莫名,歪头傻乎乎地看她。 谢年华恨铁不成钢,但最后也不过无奈摇了摇头,唤来男仆解开马背上的圆竹桶。 确认桶里的鲥鱼保存的十分新鲜,这才招呼众人,安置好马匹上山腰而去。 “…窗外晨夕朝朝,目下乍见之欢,满树青梅磊磊,时下光阴正好,树下斑驳成影,待采青梅归家,岁月慢慢,酿果成酒,酒香慢慢,终成佳酿……啦啦啦……” 谢年华入桃花居,刚一踏进院内,便隐约听见谢云曦那特有的少年音。 寻声至后院,放才听清那曲调怪异的吟唱声。 谢年华英气的眉峰一挑,没什么好气地吐槽:“三郎又瞎唱这些调不成调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