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文清看着,太阳穴神经突突突的直跳,最终忍无可忍,“三郎,君子行坐有方,你怎可如此坐没坐相,身为谢家子弟,我等应起表率……” 巴拉巴拉,噼里啪啦,一阵说教。 谢云曦当然是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只当耳旁风。 好半响,终于等人念叨完了,他才道:“大哥啊,赏花有啥好赏的,我那山上别的不多,花草随便看,你就放过我吧。” “两天前说的好好的,今儿要不是我来得早,哼,恐怕你早逃之夭夭了。” 谢文清强忍着没翻白眼,“谷雨当日,谢家子弟合聚赏花宴,这是历年传统,你身为谢家儿郎怎可怠慢缺席。” 谢云曦哀叹:“唉,那叫什么赏花宴!”去年他就参加过一次,说是赏花,实则就是一场以花为名的文化大比拼。 “大哥,你忍心看愚弟被‘群起攻之’?”谢云曦对这等宴会实在没有兴趣,想着能拖就拖,能不去就不去,当即便卖起惨来。 谢文清不以为然,“群起攻之可不是这么用的。” 又道,“不过彼此切磋,又有何可惧,再则三郎的才华世人有目共睹,想来今年的赏花魁首也非你莫属。” 弟控的错觉——吾弟天下第一。 这迷之自信,当真让弟脑壳生疼。 谢云曦无奈耸肩,认命的向后一仰,葛优瘫道:“罢了,花,牡丹花,恩~~也挺美味呢!” 晨间的风吹起帘幔一角,路边的野草野花亦是生机勃勃。谢云曦瞧着,心情突然舒展开来,似乎连杂草也平添了几分秀色。 而一旁的谢文清却是眉头一皱,暗道:美味? 侧目看了谢云曦一眼,并未发现不对,便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只当他口误表达的不清楚,毕竟这人乱用词汇也不是一天两天。 比起用词,谢云曦此时的坐态更让他头疼。 晨风微凉,从帘幔缝隙中吹过,带着雨季特有潮气。 谢文清看了眼耍赖仰躺在坐榻上的家弟,心下一晒,“唉,三郎啊,三郎!”语气颇为嫌弃,也颇为无奈,但手却不动声色的将车上的帘幔给合了起来。 ——风凉潮重,感染了风寒可如何是好。 **** 午时三刻,云散日当头。 谢家子弟陆续抵达牡丹庭,一时间,花海人涌,好不热闹。 谢文清入庭,众人骤然静声,见礼。 “见过大郎君。” “见过清竹兄。” 谢云曦向来不大同人来往,族中子弟认识不多。不过听他们称呼谢文清的方式,倒是可辨别出那些是本家,那些是旁系。 本家同辈多唤大郎君或大郎,旁系或外人多称呼表字——谢文清,表字清竹。 说起这古代的称谓,也着实麻烦,名和表字不可随意乱叫,要分亲疏,要分辈分,要分尊卑…… 总之就是麻烦,头疼。 谢云曦磨磨唧唧的驻在庭外园门处,瞧着花庭内密密麻麻的人,拍额哀叹:“不是说谢家子嗣不丰嘛,这么多人,叫不丰?” 又道,“去年也没这么多人呀?” 怀远正想提醒他家郎君入厅,闻言嘴角一抽,“三郎君,主家嫡系唯有两位郎君和两位女郎,确实子嗣不丰。” 又道,“听阿祈说,许多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