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谢家长辈,他们也是恨铁不成钢。 然而,愁死人的谢云曦却总是那般慢慢悠悠,凡事不上心的模样。 怀远担心这束发典礼的事,他却依然松土拔草,专注观察着地上的土豆幼苗。 见幼苗发育良好,不见虫卵,这才心满意足,愉悦一笑。 至于束发礼,谢云曦头也不抬的摆摆手,“知道了,告诉大伯,章程没有任何问题,劳烦他费心。” ——唉,您能再敷衍点嘛! 怀远叹道:“郎君啊,束发之日必有名士聚集,清谈宴会在所难免,这地里的作物小人来弄便好,您要不先去书房准备准备?” 谢云曦不以为然的继续翻弄泥土,“怕什么,不是有大哥他们在嘛。” 谢家子弟众多,随便拎一个出来都是文采斐然的才子,清谈宴会什么的,交给他们便是,何况,还有他大哥——谢文清在,谁也坠不了谢家文坛第一的超然地位。 按谢云曦自个的想法,他不过是比别人多了一世的记忆,且华夏文明璀璨如星辰,他身在其中,自也是沉淀了不少的知识。 比如做诗词,俗话说得好,背诵唐诗三百首,不会做诗也会吟,再加上有《笠翁对韵》等,这类知识的积累,在文学创作时,他自然比别人有优势。 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他才有如今的名望,可这名望才气靠的是他身后的“巨人”,若在同一起跑线上,谢文清之才情,必远胜于他。 天启第一才子,他受之有愧,只是,作为魂穿者,这“生而知之”的玄幻之事,他却不好于他人述说——除非他那天脑子抽风,想被火烧死。 说起魂穿之事,谢云曦也是迷迷糊糊,云里雾里。 当年,七岁的“谢云曦”在父母双亡后扶灵归族,可一到家门,精神一松,竟直接昏厥,魂飞魄散。 待这身体再睁开眼,却已是物是人非,换了魂魄。 回想前世,谢云曦的记忆有些模糊,但却记得自己上辈子也叫“谢云曦”这个名字,死因是加班过劳,也正是因为上辈子死的太过劳累,这辈子他便只愿做一条咸鱼——混吃等死,悠然一生。 然,幼时嘴票,惹来一堆名师大拿“好为人师”,他又装不来真小孩,学习进度自然比正常的孩子来得快,于是便有了那天才早慧的名声。 之后又是嘴贱,又是手残的,竟把自己折腾成了第一才子。 唉,说来也郁闷。 初来乍到,他那里知道谢家的影响力会如此之大,原来也只以为是普通富裕人家,没曾想竟会是世家之首,文坛顶流。 奈何,覆水难收,他也只能“自食恶果”。 二世祖做不成,却得了一个桃花仙子的名头。 话说,他一男子,叫什么仙子的——也不知这是谁想出来的别号,若让他知道,必要给他套个麻袋,好好揍上一顿。 虽然,这时代‘仙子’并非专属女性,有记载的名士中以‘某某仙子’为号的也不在少数,而且还都是颜值巨高才子名士,但谢云曦却着实不习惯有人唤他“仙子”。 时代,文化的代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就能填平的。 而随着年岁渐长,谢云曦的容貌愈发清丽。偶尔几次下山外出,却总会引发掷果盈车的盛大场面,一来二去,他也就愈发不爱出门。 少年在外,特别是俊朗的少年郎,出门在外,实在太过危险,如此危险,自然还是乖巧宅家最为清净。 对此,谢云曦深以为然,宅的自也是理直气壮。 只是,如他这般俊秀不似凡尘的少年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