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煦怒极,暴烈的性格又一次占了上风。 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再长进,动不动就要砍人习惯也没能彻底改变。 朱棣拦住了朱高煦。 “父皇?” “朕有话问他。” 朱高煦也知道这个杂役不能杀,可脾气上来,当真是恨不能将他砍成几段。 “听汝之言,应是个读书人。”朱棣看着杂役,“招出同谋之人,朕给你个痛快。” “哈哈哈……” 未等朱棣说完,杂役突然大笑。 “逆贼何敢称孤道寡?!”杂役被羽林卫按在地上,站不得身,又被朱高煦踹断了骨头,整条胳膊耷拉着,眼中恨意更甚,“逆贼,你必不得好死!今日吾杀不得你,他日定有壮士继吾之后!迎归天子,以尊正统!” “住口!” “你杀得了吾一人,杀不尽天下忠义之人!堵不住天下悠悠之口!” “朕叫你住口!” 朱棣双目赤红,双拳攥紧,狠狠闭上双眼,再睁开,目光骤冷。杂役的话,触动了他最敏感的神经。 “郑和,把人带下去,交给锦衣卫,别让他死了。“ “遵旨。” “封大宁杂造局,拘杂造局大使,副使,查有无同谋。” “是。” “查大宁都指挥使司上下,后军都督佥事孟清和,夺印,下北京刑部。” “是!” 天子令下,孟清和被摘乌纱,除金带,按跪在地,外袍都没给他留。 沈瑄和朱高燧跪地求情,朱棣目光冰冷,语气更冷,“有求情者,以同谋论!” 天子一怒,伏尸千里。 什么叫翻脸不认人,孟清和算是彻底见识到了。 沈瑄和朱高燧都被拦在一旁,朱高煦自请押送孟清和返北平。 朱棣准请。 在他身后,朱高煦向朱高燧和沈瑄使眼色,稍安勿躁。如果父皇真要处置兴宁伯,不会押他到北京刑部,而是直接交给锦衣卫押回南京。 当夜,孟清和暂被关押在宁王府厢室,由天子亲卫看守。 朱高燧想探监,被朱高煦拦住了。 “有人行刺,兴宁伯为一方镇守, 必要担责。” “可……” “朝中多少人盯着他?”朱高煦压低声音,“父皇夺兴宁伯官印,却没除爵。” 朱高燧愣了一下,露出深思之色。 “看看定远侯,沉住气。”朱高煦拍了拍朱高燧的肩膀,“这件事绝不像表面这么简单。父皇这个时候关起兴宁伯,说不定还是保住了他一条命。”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