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州先后被划归济南府,东昌府以及京师河间府。 因朝廷大军的进驻,德州变成了一座大军营,几乎每日都有战败逃散的兵卒进城。孟清和等人便是混在这样的队伍里进入了德州。 城门口的盘查并不严密,走进城内,四处可见穿着袢袄,被冻得直抽鼻子的南军。 与冰天雪地的北平相比,德州的天气实在好了太多。 饶是如此,习惯南方气候的卫军仍是很不适应。 见到此景,孟清和对即将开展的计划更是增添了几分信心。 沿途遇上一个落单的南军,杨铎立刻上前攀谈,一口道地的官话,很快打消了对方的戒心。 孟清和等人也装作打听消息的样子凑了上去,不着痕迹的将人围了起来。 欺负弱小很不厚道。 奈何重任在身,双方立场不同,想厚道也不行,那是对不起自己。 “麻烦弟兄帮忙了。” 杨铎笑得很是无害,其他人也是满脸阳光,却轻易不开口。 李景隆麾下军队大部分是从南方卫所带来的,除了杨铎,包括孟清和在内都是北方口音,张嘴就露馅。 “不用紧张,弟兄没恶意。”杨铎一把扣住对方的肩膀,手下用力,“只需要弟兄帮忙,说咱们同是一个卫所出来的,补一块腰牌即可。” 进城时能蒙混过去,在城中行动,往来进出到最后跑路,都需要一个能摆在明面上的身份,代表身份的腰牌必不可少。 十几万的败军混编在一起,脸不认识没关系,腰牌拿出来,万事大吉。 南军还想反抗一下,结果可想而知。 话说不通,只能用拳头表意,想威武不屈?行,只要扛得住。 最终,南军被劝服了,老实的带着孟清和等人到相关部门去办手续,领取腰牌。 看着这一行人,负责核对名册分发腰牌的文吏很是奇怪,怎么哭成这样? “死里逃生久别重逢,弟兄太过激动。” 杨铎再次按住南军的肩膀,替他解释了缘由。 南军控制不住的咳嗽了几声,当场喷出一口血。 杨同知摇头,一脸的感动,“弟兄不必哭成这样,你的情谊,大家都知道。” 被欺压的弱小文吏“……” 不过一刻,文吏便按照杨铎道出的名字一一记录,核发腰牌。 这些名字都有册可查,与被挟持的南军确出自同一卫所。 炸营败退时南军一片混乱,死伤和失踪者不计其数。 孟清和等人顶了他们的名字,领了腰牌,只要不是那么倒霉,混过几天应该没问题。 “这几天还要麻烦弟兄了。”杨铎笑眯眯的拍着南军的肩膀,“刚才兄弟只说姓纪,大名可否告知?” 南军苦笑,揉着胸口,他想说不能,行吗? 杨铎继续笑,孟清和与其他边军也在笑,一边笑一边捏拳头,十分不怀好意。 “免贵姓纪,单名一个纲字。” 纪纲? 杨铎等人表情没什么变化,孟清和却倏地瞪大了眼睛。 这个看起来很好欺负,长宽和自己差不多的麻杆,就是灭了大才子解缙,重振锦衣卫“声望”的那位指挥使大佬?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