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啊!” “当家的!” “爹啊!” 城下呼声再起,城中人心更乱。 宋忠听到报告,颓然坐在堂中,除了下令他带来的南军严守城门之外,再无其他办法。 大势已去,无力回天。 宋忠长叹一声,缓缓抽—出了长刀,燕军,明日必将攻城! 城下,孟清和将喇叭递给身边的人,狠狠出了一口恶气,好爽! “孟佥事。”沈瑄走到孟清和身边,侧头看他,黑色的双眸,清晰映出了对方的影子,“明日随我出战。” “是!”孟清和求之不得,接着眉头一皱,“指挥,宋忠此人,王爷打算怎么处理?” 杀还是留? “王爷自有计较。”沈瑄没有因孟清和有些愈矩的话动怒,反而压低了声音,在孟清和耳边低语一句,转身离开。 孟清和站在原地,捂着耳朵,自会让他如意? 眯起眼睛,笑了。 沈瑄,果然和他一样记仇。 夜色—降临,喊话的人被召回营寨休息。 城内也加强了巡逻,上半夜,双方平安无事。 丑时刚过,怀来城的东门突然有了动静,守卫此门的南军被摸到身后的边军偷袭,带着泥土味的大手紧紧扼住南军的喉咙,南军挣扎两下,很快没了动静。 “得手了,告诉柱子他们,快走!” 东门被打开,城内的边军在几个百户的带领下,纷纷出逃。 出城的动静惊动了巡逻的守军,刚要示警,却被另一队边军围住,雪亮的刀子出窍,声音中带着杀意,“大家都是一起杀过鞑子的,如今只想求条活路,别逼着兄弟动手!” 巡逻的士兵神情一变,为首一名总旗干脆道:“兄弟的家人也在城外,如此,一起走!” 困在城内就是个死,投靠燕王,反了又如何?祖上不也是跟着太祖皇帝造过反的? 丑时三刻,城内的守军已是彻底乱了。先时计划逃跑的不必说,还犹豫的,见这么多人往外跑,也壮着胆子跟上去,其中竟有不少的南军。 宋忠派人弹压,根本弹压不住。 燕军营寨中灯火通明,军士衣甲鲜明,见城中大乱,却未趁机攻城。 燕王手按长刀,站在营中,单手抚过颌下短髭,“孤乃太祖高皇帝,孝慈高皇后嫡子,慈悲为怀,不欲多犯杀戮。传令,城中守军,但凡投我,孤必不亏待。” “是!” 诸人看着表情很是“超然”的燕王,再将目光转向骂人都能瘙到燕王痒出的孟清和,果然是个人才,难怪沈指挥如此看重! 丑时已过,城中仍有守军奔出,燕王下令沈瑄与朱能一同收拢这次士兵,孟清和提醒沈指挥,提防其中有宋忠的探子。 沈瑄会意,仔细盘查之下,当真抓到了一条大鱼,竟然是都指挥余瑱! 看着被五花大绑的余瑱,孟清和笑了。刚想着报仇,机会马上就来了。 余瑱却不是来投降的,而是伺机混入燕军,刺杀燕王。被沈瑄拿住,知道必定没有生路,倒是发挥出了硬汉风格,大骂燕王是个反贼。 燕王对他没多大兴趣,换成宋忠,或许还会招揽一二,但区区一个都指挥使,还是打仗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