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时,这些王府护卫也可以作为边军和卫军抵御外敌,诛杀奸臣,剿灭叛乱。 依据藩王们的封地和实力,每个护卫的人数从三千人到一万九千人不等。少的九千,多的近六万。如燕王和宁王等更有节制边军的权利,手中实力绝不容小觑。 拱卫燕王的护卫为燕山卫,分燕山左卫,燕山右卫和燕山前卫。沈瑄和杨铎均出自燕山卫。 说白了,这些护卫就是燕王的私人武装。建文帝要打燕山卫的主意,目的很明确,剪除燕王羽翼,削弱燕王的武装力量。相当于直接对燕王宣告,即将以合法和不合法的手段,变相剥夺他的个人财产。 燕王不和建文帝急才怪了。 “竖子安敢如此!” 砰! 继茶盏之后,桌案也承受不住燕王的雷霆之怒,裂开了。 道衍和尚捻佛珠的手停下了,花白的眉毛垂着,半闭的双眼中却是精光四射,他知道,等了十年的机会终于就要来了。 “王爷,此恐非皇帝本意,必是朝中出了奸佞。” 道衍的话就像是在燕王的怒火上浇了一瓢冷水,待火势稍熄,又马上浇了一大碗油。 “哦?”燕王形于外的怒气渐渐消散,手握成拳,负于背后,不顾地上碎裂的茶盏,慢慢踱起了步子。 非皇帝本意?简直就是笑话!他是看着自己那个侄子长大的,谁不知道谁啊? 朝中出了奸佞?这个嘛…… 燕王的步子停了下来,带着疑问看向道衍,和尚已是佛面含笑,一副超然外物的姿态。 燕王很想撇嘴,装,你再装! “王爷,皇帝年幼,必是被朝中奸佞所惑,罔顾人伦亲情,违大行皇帝之令。王爷身为皇帝至亲,雄才大略,怀负鼎之才,正当诛灭奸邪,匡扶社稷。” 燕王没有应声,而是走到桌案旁,慢慢的坐下。 类似的话,道衍不知说过几百几千遍,这一次,他却比任何一次听得都更加认真。 “诛灭奸邪,匡扶社稷?” “正是如此。大行皇帝有令,朝中出了奸佞之臣,各地藩王当依皇帝密令带兵入京,清君侧!” “容孤再想想。” “王爷!” “明年三月,孤将入朝参拜新君。”带着厚茧的手指,一下一下敲着桌案,“待到那时,再做定论。” “王爷,机不可失,时不待我!此乃为大明计,王爷!” “不必多言!” 燕王站起身大步离开,黑靴踩过石砖,大红的常服下摆最终消失在了门后。 看着大开的房门,道衍脸上的焦急之色瞬间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笃定和心愿即将达成的微笑。 盘膝而坐,捻动佛珠,双眸微合。 地狱未空,如何成佛。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万法如来,我佛慈悲,阿弥陀佛。 屋内再次响起了诵经声,守在门外的宦官犹豫着探头看了看,朝着身后挥了挥手,“佛爷念经呢,等着吧。” 两个小宦官答应一声,退到一边,不敢再出声。 进入九月,愈近麦收时节,边塞诸卫防备愈加严密。巡逻马队不停,墩台之上的边军更是枕戈待旦。 自从与孟虎两人谈过,孟清和便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所谓富贵险中求,若想达成所愿,就必须敢于冒险! 大汉封侯,荣耀一生,良田万倾,福荫家人,他别无选择。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