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能见到爸爸妈妈还有哥哥们了。 火车上人很多,因为接近年关,工人大批回家,走廊过道上都堆满了东西,还有人就坐在行李上。 寸步难行。 陆长风好不容易挤到餐车,觉得走这一遭太不容易了,得再加个盒饭才行。 “沈元白?”瞥到熟悉的身影,他扬眉。 “陆副团长。”沈元白看到他也忍不住惊叹,眉眼弯弯:“真巧。” “你不是前两天就放假了吗,今天才回?”他随口问道,眼神瞥向旁边。 餐车售货员会意,把铝饭盒打开给他看:“你好同志,我们这有清炒土豆丝,尖椒炒蛋红烧肉和羊肉炒圆菜,你要哪个?” “来三份。”陆长风从兜里摸钱,“一个红烧肉一个尖椒炒蛋,你吃什么?”他问旁边的男人。 “我自己付钱就好。”沈元白笑着说:“同志,和他同样的菜,两份。” “行。”售货员直接把铝饭盒给他们:“尖椒鸡蛋一毛钱五,红烧肉两毛。吃完了记得把饭盒还回来。” 火车上吃饭不用票,餐车生意也好。 听旁边的交谈就知道,有石油工人还有二棉厂的工人,平时工资最少都有二十来块,不差这点钱。 陆长风也没抢着付,见没位置了,他手里两个铝饭盒叠着放,打开上面那个饭盒盖,边走边吃:“你怎么也吃两份了,平时在食堂都忍着?” “我妹妹也在,给她带一份。”沈元白温声道。 “哦。”想起那个娇娇软软的小姑娘,他觉得挺有意思:“上次在卫生所我见过她,你带去的吧?在那帮忙。” “嗯。” “小姑娘看着不像是个胆大的,见到那么血腥的场面也没吓哭,蹲在角落里煎药。”他又笑了一下,“跟你挺像的。” 沈元白柔声道:“陆副团长,不要以貌取人。” “是,参谋长。” 陆长风扒拉着饭,含糊不清道:“这手艺还没老赵一半好。” 他现在和沈元白是同级,俩人私底下关系好,说话也没个正形。 沈元白置之一笑,“你回老家?” “是啊,老爷子催着呢,几年没回去了也该去看看。” 沈元白颔首,“我记得你是在西北军区大院长大的。” “嗯啊,西北的狼要归家了。”陆长风下了战场就随意懒散,眉眼间也没了那股锋利的狠劲,他耸肩道。 沈元白无声笑了笑,跟他告别,错身去了卧铺车厢。 在火车上遇到战友不稀奇,年底了除了留守团部的以及行动不便的伤员,都分批放了假。 “阿软。”他站在床边,轻声喊:“吃点饭再睡。” 第二天早上七点五十分,火车在北城站停靠。 苏娉在学校给家里发了电报,苏定邦和容岚脱不开身就没过来,苏策苏驭已经放假了,哥俩五点多就来火车站蹲点。 等了将近三个小时,终于看到妹妹的身影。 “阿软!”苏策几乎要跳起来,他晃着手臂:“这儿呢。”不过在看到她身后出来的人,笑意停顿,撇撇嘴。 早知道就申请调去东城军区了,还能陪陪妹妹,让沈元白捡了个大便宜。 苏驭比较实在,已经过去帮忙提东西了。 “二哥。”苏娉看到他时,眼眶一热,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从来没有跟家人分别过这么久,明明十一月才来的,也就两个月的时间,可就像过了十年半载。 苏驭轻松拎着东西,笑呵呵道:“咋啦妹妹,想我了?” “别哭嘛,哥哥也想你。” 苏娉重重点头,挂着泪珠的黑睫颤了颤,水雾雾的眸子里盈满笑意。 苏策见沈元白手里的行李袋眼熟,随意跟沈元白打了声招呼,他问:“阿软,这也是你的?” “……是。” “谢了啊,”苏策接过,看向妹妹:“你说你,也就去东城两个月,怎么瘦了这么多?” “妈妈说后天带我们回南城,你这样被外公外婆看到了不得心疼死啊。” 苏驭在旁边拆台:“是他心疼,昨天还把所有的肉票割了肉,买了排骨。说要等你回来炖汤补补。” “就你话多!呆头鹅。” 苏娉抿唇而笑。 兄妹仨有说有笑,沈元白被忽视也依旧笑容温和,对上妹妹歉意的眼神,他略微摇头。 回了军属大院,苏娉直接被俩哥哥带回家。 沈元白亲眼看到苏家对妹妹的好,他轻声笑了一下。 幸好,幸好。 中午容岚迫不及待赶回来,看到消瘦了一圈的女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