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没有动剑。 独孤珣原本是背靠着马车的,现在谢容珏到了他的背后,靠着马车的人,就成为了谢容珏。 他的意图根本就不是杀了独孤珣,而只是想靠近马车。 声东击西。 谢容珏一旦靠近了马车,主动权就不在自己手上了。 “王上!不好!”扈从在旁惊呼,“他想要救走这个中原公主!” 独孤珣目光一凛,手中刀转而就往马车前的那匹战马飞去,那只原本健壮的战马连一声哀鸣都没有,就软趴趴地倒在了地上。 杀了马,就算是想要利用马车走都没有可能了。 独孤珣飞身上前,手中的弯刀似纷飞的银色光晕,手腕略微动了一下。 “想从我的手下救人,”他咬牙,“做梦!” 独孤珣杀死战马,在谢容珏的意料之中。 他看了看马车之中的沈初姒,确认了她的安危,随后提剑挡下刀势。 但是独孤珣此刻的刀势,却不是冲着谢容珏来的。 而是冲着马车之中坐着的人。 攻敌所必救,谢容珏既然是想要救下沈初姒,就不可能不去格挡。 即便,他知道这可能只是试探。 谢容珏手中剑刚刚去格挡之际,自己身上的并无任何可挡,独孤珣手中刀生生换了一个方向,直直朝着谢容珏的心口处—— 只差毫厘,那把洁白的弯刀没入他的心上三寸,兵刃没入皮肉的时候,发出了一声钝响。 “兵不厌诈。”独孤珣讥笑一声,“这么简单的道理,怎么美色当前,世子却又不明白呢。” 也好,现在杀死在这里,让那个中原公主彻底死了这条心,从此做自己的女奴。 他丝毫没有停顿地将自己的刀抽出,刀身上一滴一滴地渗着血。 刚刚要对谢容珏的心口处补上一刀的时候,谢容珏倏然抬眼,手中的剑刃护着自己的心口处,略微用力。 独孤珣一时不察,瞬间感觉到自己的手腕处传来一点儿震感。 即便是受到如此重伤,也依然有反击之力。 但也不过是强撑着罢了。 独孤珣抬手准备再次挥刀之时,却突然感觉自己心口中,传来一点儿冰凉的触感。 这种冰凉的感觉,极其暧昧的摩挲着自己的皮肉,说不上是什么具体的感觉,只是觉得自己的喉间传来甜腥味。 是令人作呕的血腥。 他怔然往自己的胸口看去,只看到谢容珏的剑,从后贯穿到了自己的前胸。 剑尖处正在滴着一滴血。 在自己刚刚抽刀的时候,谢容珏假装示弱,其实就是在为了这么一剑做准备。 格挡之后,手腕略微抬动,直接从背后将剑送入。 周遭瞬间只剩下猎猎风声。 “保护王上!”扈从从最初的惊诧之中骤然醒来,“保护王上!” 谢容珏抬手将自己手中的剑拔了出来,执剑在旁,手上的剑正在一滴一滴地渗着鲜血。 他脸上带笑,“看来兵不厌诈的道理,阙王似乎也没有熟谙于心啊。” 谢容珏此时站在马车上,因着身上穿着绛红色的锦袍,只能看到胸前处冒着血迹。 可是他此刻手中执剑,一时之间,竟然无人敢往前去。 分明他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可是扈从面色却说不上是轻松。 之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