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宇听见她的哭腔,心猛地揪了一下。 印象中的楚词似乎很少这么失态的模样,秦宇唯一见过的一次,还是他们分手的那个晚上。 “小词,你怎么了?” 楚词没说话。 电话那头传来的低低的压抑着的哭咽,秦宇拿起外套大步出门,“你现在在哪儿,我过去找你。” “你、你不用过来。”楚词道:“我没事的。” 秦宇不放心。 楚词:“我真的没事。你跟我说说话吧,跟我说说话就好了。” 秦宇已经走到停车场了,他拉开车门坐进车里,问:“你想听什么?” 楚词也不知道自己想听什么,她靠着楼梯扶手,轻声说:“你随便说点吧。” 秦宇想了想,挑了些有趣的说给她听,“黄遥你还记得吧,就你们这次军训的总教官。有一回出任务太累了,回来路上他在车上睡着了。回到队里,我们谁都没叫他,让他在车里睡了个够。然后他第二天起来就落枕了……” “因为这事,他一直记恨着我们,总想着报复回来。某天他在网上看了一个段子,想学来捉弄我们。就在网上买来一个人那么高的玩偶,掏空里面的棉花,穿上来回晃悠。大半夜的,来历不明的物种在寝室晃荡,吓到了半个寝室。然后……” 秦宇想起那一幕,一哂,“弄出的动静太大,把我们教官惊动了,整个寝室被拉出去罚站。弄清原委后,教官觉得黄遥这厮精力太旺盛,就让他去跑了十公里。” “还有包大人,我前段时间才见过他,他比以前更黑了。”秦宇看了看天色,“这个点要是不开灯,他站你面前你都不一定能看见他……” 楚词安静地听,脑海中绷紧的那根线慢慢松了下来。 “好点了吗?”秦宇问。 “嗯。”楚词:“谢谢你。” 秦宇松了口气,问她:“要跟我说说吗?” 楚词默了一会儿,才说:“好像是十岁的时候吧,我爸调去了别地工作,家里就我跟我妈两个人。” “他很忙,一年也不一定能回来一次,还经常失联。我经常看到我妈坐着发呆……” “……后来我妈生病住院,他只回来过一次,待了两个钟头就匆匆离开了。我妈走的时候,连他最后一面都没见到。一直到葬礼结束,他才匆匆出现。” “说实话,我挺恨他的!”楚词仰着头,想把涌出的泪意逼回去,“可是教官,我只有他了。” 她扭头看了眼身后,“手术中”那三个字还亮着。 “收到消息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慌了。我真的好怕我会失去他。” 纵然这么多年,她跟楚扬的关系不尴不尬,但血缘的羁绊却是真实存在着的,割舍不断。 楚词哽咽着,“教官,你说,他会不会像妈妈那样,不要我了?” 秦宇安慰她:“会没事的,别太担心。” “手术中”那三个字终于灭了,楚词急急从台阶上站起,快步走向手术室。 医生拉下口罩,露出欣慰的笑容来,“患者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 楚词悬了一整天的心终于落下,她揩去眼角的泪意,郑重道谢:“谢谢您!” 医生:“不用客气,分内之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