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爵大人似乎在房间里发脾气,守在走廊外的仆人自然是不敢进来。在付友光考虑干脆一头撞死让那两个混蛋牛头马面头痛去的时候,睡在同一个身体里的西格·弗兰迪终于醒了。 “你……是谁?” 一道声音直接在心里响起,人品再渣、性格再烂,本体版的伯爵大人依然是受过良好的教育的。即使隐约感觉到发生了什么不可理喻的事儿,也依然保持着最起码冷静。 这道嗓音很陌生,但又有找莫名的熟悉感。虽然外表和灵魂完全不同,但他们俩毕竟是不同世界的同一个人,彼此对对方都有一种超越了血脉相连的共生感。当然,这也是付友光失去理智的原因——另一个世界的自己居然是这样的混蛋吗?他感觉三观都碎成渣了啊混蛋!气急败坏的他都没怎么经过大脑,就化身成了咆哮付:“我?我是你死去多年的祖宗啊!被你这种不孝子孙气得爬出来了啊!” 理解不了付友光槽点的西格·弗兰迪伯爵对这种直白的恶意满满简直惊呆了,属于他的灵魂存在收缩了一下,随即又镇定了下来。他自己也能感觉到两个灵魂同处一“室”的怪异,而后,那些同样涌到了本体版伯爵大人脑海里的陌生记忆让他像是领悟了什么,西格·弗兰迪恍然大悟,而后用一种威严、愤怒、义正词严的口气说道:“我明白了!你是恶魔!想要诱惑我、诱惑我这个弗兰迪伯爵吗?别天真了!教廷常驻的牧师很快就会让你知道,什么是痴心妄想!” “诱惑你个鬼啊!我是恶魔的话你就是魔王大人吗?你特么自己没有自觉的吗?!”暴走边缘的付友光似乎听到了脑中有什么东西啪的一声断掉了,一拳往前挥去,正中镜中自己的脸。 指骨传来的疼痛让付友光低呼一声,被镜面破碎的声音盖过。付友光颤抖着缩回手,血顺着手指往下滴落,疼得他满头大汗,但古怪的是,他脸上居然露出了一丝扭曲的微笑——很显然,西格·弗兰迪虽然失去了对身体的主要控制权,却仍有五感;在手指被镜子碎片插进去的瞬间,西格·弗兰迪那副大贵族矜持的做派和颐指气使的态度消失了,惨叫声一阵高过一阵。付友光能感受到身体里痛得缩成一团的西格几乎快疯了。 “住手!你这个疯子!你这个恶魔!啊……不,好痛!呜呜……痛死我了……快叫牧师!管家、管家在哪?!噢,痛死我了,混蛋,我要宰了你……” 虽然自己也很痛,但貌似这个混账贵族对痛疼的忍耐力更低;付友光忍痛拔掉插在拳缝中的镜子碎片,犹有余力地对西格吼道:“这样也叫痛的话,被你对待的那些人算什么啊!你就是欠教育啊!在我的那个世界,你这样的混账要被社会轮个几百遍啊!” 出生至今顺风顺水,经历过最大的灾难就是在学府念书时感冒过一次的西格·弗兰迪第一次感受到疼痛的滋味——这家伙在给自己手腕上来那么一刀的时候,也是抹了一层昂贵的止痛药膏的。当然,别问我这么怕疼的家伙为何会寻死,当人作死的时候,神也阻止不了——显然,这种并不愉快的体验让本体版伯爵大人难以保持大贵族的风度了:“你这个恶魔,你到底想要什么?说吧,我能给你你所能想象得到的和你所不能想象得到的……该死,快叫牧师啊,混蛋……痛死我了……” “对付真正的熊孩子需要的就是真正的家暴啊,怎么样,这种体验是不是很提神?” “你这疯子……快叫牧师啊……我、我的床头柜有止痛药……快擦止痛药……你想要痛死我吗……我死了你可什么也得不到……”西格·弗兰迪的声音已经奄奄一息了。 “你不是本来就作死吗,能痛死的话倒是能还世界一个公道啊!”付友光狞笑着,用尚还完好的左手往墙镜上再来了一拳。 世界清静了——弗兰迪伯爵大人,发出猫叫一般的呻吟后,疼晕过去了。 自爱西丝·弗兰迪小姐结婚的消息传来后,城堡里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