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换了,孟和志让白久先冷静一下,把现场的人清空了。 白久还在哭,眼泪一直没有停下来,他像是陷入了某种久远的回忆中不能自拔,失魂落魄地跪在地上。 季降担心地看着白久,伸手去扶他:白久? 白久嗯了一声,却没有动。 你想到什么了?季降问完又皱了下眉,改口说,地上凉,先起来坐着。 白久于是借着他的力气起身,可是跪了太久,他腿已经跪麻了,一时没能起来。 季降顿时有点着急:白久?你看看我。 白久抬头看向他,眼眸里没什么神采,神情恍惚,眼眶还是红的,连鼻子也哭红了。 季降还是第一次见这种样子的白久,眼底是掩饰不住的心疼:不哭了,白久,已经拍完了,不哭了。 嗯,我知道,白久眨了下眼,声音很轻,你让我安静一会儿就好了。 季降不放心,陪着他坐了一会儿,又突然走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他和王厚德一起走了进来。 王厚德还是刚才那副一身血的装扮,似乎还没来得及卸妆就被拉过来了。 王厚德一进来就笑着问白久:傻徒弟,还哭呢? 这一句傻徒弟让白久瞬间破功,他又哭又笑地看看王厚德,又看看季降,最终还是朝着季降抱怨了一句。 你烦死了。 王厚德哈哈大笑,拍拍他的脑袋:师父走了,以后你不能再淘气了。 白久忍不住回了一句:我以前也不淘气。 是吗?王厚德把头上的簪子拿下来,那这个簪子怎么断的? 那个簪子的确是白久玩坏的,剧里他干了亏心事,想去孝敬师父,给师父梳头,没想到白久没掌握好力度,一个用力把簪子折断了。 白久当时愣了一下,下意识接了一句:师父,您这个簪子不好,徒儿再给您买一个。 王厚德也没有笑场,而是摇摇头,开口:你啊,总是这么毛手毛脚的。 这一幕原定剧本里没有,发生在所有人意料之外,偏偏又很合人物的性格,孟和志就把保留下来了。 至于那个意外折断的簪子,由于后续还有几个镜头需要用,道具老师只能拿胶先粘起来,再小心翼翼地插到王厚德头套上,千叮咛万嘱咐不能再碰。 白久顿时无话可说,破涕为笑,好吧,我知道了,师父。 他站起来,擦了擦脸上的眼泪:走吧,去拍下一场戏。 下一个场景是祁南和祁凌在墓前争吵,墓碑已经竖好了,就在木屋后,所有拍摄准备工作也都已经就绪。 白久刚才跪久了,腿还没有完全恢复,现在又重新跪到了墓碑前,忍不住揉了揉膝盖。 季降皱眉,问孟和志:镜头拍不到的时候可不可以拿个软垫? 白久扯扯他的衣袖,摆摆手:不用,我还没那么娇气。 季降于是也不好再说什么,也跪了下来,继续拍摄。 这一段是祁南和祁凌第一次争吵,也为日后的悲剧埋下了伏笔。 祁凌红着眼质问他:为什么?!师父尸骨未寒,你却连报仇都不敢!你明明也知道,杀了师父的人就在千牙山! 这件事还不能妄下定论,相比起祁凌的激动,祁南显得很冷静,师父临终前说了不要我们报仇,这其中就一定还有隐情,不可贸然行事。 什么隐情!祁凌一脸的不敢置信,难道你就任由凶手逍遥法外吗,有能力把师父伤成这样的人,当世能有几个?难道凶手还不好找吗! 祁凌!祁南喝止他,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擅自妄动,听到没有! 我不明白!祁凌说着就要起身。 不明白也得听我的!祁南一把按住他,明日我就下山,我会去查明真相,在此之前,你就守着师父的墓,等我回来。 我和你一起去 祁凌一句话还没有说完,祁南就果断地打断了他:不行!你就留在这里,如果师父真的有仇家,那说不定他们还会再来,不能再让师父的尸身受辱! 祁凌犹豫了一下,终于不情不愿地点头,好,我等你五日,五日后你若是没有回来,我就去找你。 好。 两人在墓前许下五日之约,镜头逐渐上移,渐渐落下的夕阳成了这副画面最后的残影。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