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不仅当局双方情绪波动比较大,围观党也群情激奋,什么都能容忍,可解放这么多年,社会都和谐了吃个饭怎么还能这么不和谐呢?有脾气急的跟着说两句,那个“说”也都变成了“吼”。晚上吃饭是来休闲放松,然而遇上糟心事,那火气与不顺简直翻倍加成。在这档口,突然冒出句不仅不带火星,反而话里话外还冒着凉气的声音,几乎话音刚落,就一下子攥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众人望过去,看到灯光斑驳下的阴影里,原先很诡异地坐在同一边的两个男人中,稍高一点的那个慢慢踱了两步走进光亮处。他一头略长的黑发,比较瘦,随便一站,就有种清冷的拒绝透出来。 “道歉。我和朋友好好吃饭,你们无缘无故把我们牵扯进去,又怎么说?” 他说完这话,一手插兜站在那里,态度安详,反而让人摸不清状况。 不是……不是应该先捋袖子然后满脸煞气走过来喊两句:“我擦”“靠”啊的么?经理看到有人站出来还小松一口气,结果等了半天……没下文? 经理很沮丧,但顾疏身后的殷朝暮却深知这人绝对睚眦必报。他是“谦谦公子”大少爷,火星刚溅到这边就皱了眉,但第一反应是不作理会。许多暴发户的儿子很可能冲动起来跟人拼狠,可殷朝暮不会,只要不是太过分,他都不会在意。 然而顾疏不同。顾疏虽然不是暴发户的儿子,但他心眼儿小还在市井混了多年,根本不怕事。别人不惹他就算了,惹到他还要他默默忍下来,那不可能。就是忍了一时,他也会心中记下,日后慢慢磨回来。 于是所有人都很奇怪地看到,先前那个年轻人淡淡说了两句话,旁边稍矮一些的年轻人便轻轻拽了拽那人的手:“不用了。” 错了吧? 这话不是该那光头说嘛。 顾疏反手抓住那只手,众目睽睽、灯光朗朗,殷朝暮顿时不敢再多动作。只得任他再次出声:“你们怎么理论是你们的事,先给我们道歉。” 光头看着两人那小身板儿,差点儿笑出来:“想让我道歉?我还想让他给我道歉呢!你这什么态度,啊?有钱了不起啊,小伙子别太有嚣张了。” 顾疏侧了侧头,一点儿也没受激烈气氛的影响,仍是不温不火地开口:“这么说吧,你觉得自己受到不公正待遇,是因为面馆能破例给我们做猪骨煲?” 其实关键点不在猪骨煲……那光头听着有点儿怪,但一想又没什么问题,胆气又足起来:“对,就是因为这个!” 他旁边的眼镜男似乎想拉住他,顾疏再次开口:“那我跟你说猪骨煲不是他们做的,是我做的,你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