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都有些痴傻,就这么保持着偎靠的亲密姿态,完全注意不到时间变化。直到有人来送酒,殷朝暮才脱身起来,略微不自在地转移话题:“这里不是建在底下么,怎么还有窗户和窗帘?” 顾疏退后两步,张开手臂,笑着说:“暮生,过来。” 那神情那手势,自然地就像召唤默契的情人,殷朝暮暗恼:你让我过去我就过去啊!脚下打了个转儿,故作悠闲地给自己倒了杯酒。 顾疏等了一会儿看他家大少爷不过去,于是扯扯身后的窗帘:“你不是想看有没有窗户吗,过来呀。” 于是殷朝暮磨磨蹭蹭挪过去,落入某个早就准备好的怀抱。顾疏还介于男孩儿和男人之间,有时候举动非常嫩,比如现在,殷朝暮本来是想摊牌划界限的,结果不知怎么就发展成这种黏黏糊糊的情况。也难怪苏学以为他疯了,这样子完全不像一个理智的人,时时刻刻除了抱着他挨挨蹭蹭,就是每隔几分钟落下的吻。 最窝囊的是,他竟然也有点喜欢这感觉。好像一对儿恋人在一起时最自然不过的相处模式,他们两个同性,还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竟然也做得来。不得不说,这很神奇。 当爱情发生的时候,你才会知道神话的来源,一切瑰丽的想象与不可思议,都黯然失色。 爱上他,可能需要很久,但情动,也许只用一秒。 又一句话在思想中浮起,殷朝暮抬手将厚重的深色窗帘拉开,露出后面的玻璃窗以及窗后的……漆黑砖墙。 “这是……” 知道他的诧异,顾疏在他耳边说:“怎么,这里是地下,你还以为会出现天空?” 殷朝暮只是一闪身间的惊讶,很快便理解了:“那这真是很奇怪了,明明窗户外面什么都没有,为什么还要设计这么一扇窗?” “当然是有些人虚伪,明明见不得光,偏生假装成清高的地方。什么先爱先醉,这名字起的就很装。”他一只手停在殷朝暮背上,语调儿放缓:“但现在我却不这么想,先爱先醉是个好名字。” 被他压低的语气感染,殷朝暮也不由放轻了音量:“改主意了?还是发现自己其实也是个‘很、装’的文艺青年?” “都不是。”顾疏将他稍稍拉开,两人额头相触,“你猜猜?” 殷朝暮不自在地垂了眼,一边想,真是没营养的对话。他明明只是被苏学误导来看看顾疏,怎么就变成这样的状况了…… “猜什么?” “猜猜我为什么会喜欢这里?” 我怎么知道!对话真是越来越没营养了,还有向发昏小情侣之间的废话发展的倾向。 “好吧,告诉你,是因为我们在这里有了第一次接吻。” “……” 难道不是第一次强吻吗?原来你管那个叫接吻……殷朝暮再次想起苏学的话——恶心的鸡皮疙瘩起了两手臂!想不到顾疏这种表面上冷清的人,讲起肉麻话来也是一句接一句。他自认心态已经上到大叔级别,有点适应不了。 “额,如果我记得没错,好像上午才发生了不愉快,我觉得你可能关于这件事的某些看法有点误会了。” 顾疏笑眯眯环着他的腰,丝毫看不出受打击:“你又说这种老调重弹的话了,我不爱听。” “不是爱不爱听的问题,是我好像并没有表达过自己会接受你的意思吧?” 顾疏完全无视他的反驳:“乖了,知道你脸皮薄,我不会放在心上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