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吃完后又给拍拍放好适量的狗粮,然后收拾自己,等拍拍吃完带着它下楼去转了十分钟。 遇到小区的老人们,有的在打太极,有的提着篮子聊天,看到文斯,很亲切地同他打招呼。 老小区里住的都是原来一个厂的职工,彼此都很熟悉,还有小孩背书包跑过,家长在后面追着让慢点儿。 拍拍喜欢出门,上午十分钟,晚上二十分钟,是它每天最兴奋的时候。 等再送它回家,文斯便摸摸它的头,收拾上学去了。 还有三天周末,到时候能陪你久一点,你乖。 汪汪!拍拍摇着尾巴,仿佛听懂。 因为不想离开家,文斯考了个同城很近的大学,也不住校,骑自行车半小时足够往返。 夏末秋初的晨风吹在人脸上很舒服,文斯自行车踩得飞快,感觉惬意,又像是想让风将脑子里那种莫名的混沌给吹散。 校园里,第一食堂门口才刚有三三两两的学生,文斯已经停好自行车,在即将上课的教学楼后面,那张经年磨损的长条椅边,开始这天的晨读。 文斯的时间安排得很满,每天上学最早,中午和晚上别人在宿舍的时间,他会到学校的咖啡厅打工,回家后再给楼下上初中的小同学补习功课,挣学费和生活费,虽然有点累,但很充实。 这段时期,他也有真心相待的朋友,还没有进到那个圈子。 那个圈子 是什么?文斯躺在床上,凝目看向窗台的绿萝,在月色下被镀上一层银辉,他坐起来,忽然感觉周围似乎有些虚幻,但手一碰,又都是真的。 奇怪,明明和以前一样啊? 但平静的日子过了一天又一天,文斯还是觉得好像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他偶尔会感到身边有人在看他,但回过头去却只有校园里来往的师生,或者街道上漫步的行人。 这个城市节奏并不快,停下来,随处便是一帧风景。 文斯恍惚以为,这样的风景里应该有一个人。 会是谁呢? 周六,文斯带拍拍去了山上的户外公园,那里有一大片野生的草坪,它喜欢肆意地在上面奔跑。 但这回突然有个时候,拍拍停下来,对着空气左右跳来跳去,还欢愉地摇尾巴。 就好像对面站着哪个它熟悉的人一样。 文斯越发觉察到,有谁在他身边,那是种很奇妙的第六感,事实上应该会有些害怕的,但文斯竟一点儿也不会。 他觉得那个人很温暖,他在他身边,就像晨间阳光与暮野月色,舒适得如同呼吸一般自然。 文斯有时候会停下来,对着空气笑一笑。 你是谁? 没有人回应。 文斯觉得自己很傻,但却很开心,好像突破了另一个次元,找到一个特别的伙伴。 别人都不知道他的存在,只有他知道。 文斯以为日子就会这样过下去了,他在这个城市会顺利地上完大学,找到一份稳定的工作,他所求不多,余生平安,慢慢到老而已。 但隐隐约约,又觉得不该是这样的。 你说,我想做的到底是什么呢? 文斯指间夹着笔,托腮看向图书馆的窗外,外面风和日丽,秋意半染的枫树,开始落下第一片叶子。 文斯突然下意识回头,可安静的阅览室门口,只有夹着书本往来的学生。 明明没有风,手边的纸却莫名翻起来,徐徐掉在地上,文斯回过神,忙弯腰下去捡。 然而他却怔住了 桌椅下错开的阳光与树影,竟在那张纸上缓缓描摹出线条。 非常温柔的字迹,温柔到文斯一眼看到,就仿佛能在脑海里想象出写这字的人,该是怎样的模样。 而更令他意外的是,那些字迹最后竟连成了几句话。 第一百零九章 文斯终于醒了。 从上次他的四肢出现活动迹象之后,闻礼也渐渐恢复正常作息,像是决定要打持久战,他开始在意自己的身体,并将工作全都搬到病房做。 文斯醒来的时候闻礼正坐在旁边,用电脑处理事情,音乐软件里播放着舒缓轻柔的法语歌,医生说适当的感官刺激对唤醒病人的意识有好处。 一切如常,同这些日子以来的每个白天都一样。 所以当听见那声低低的闻礼时,正在键盘上敲击的动作微顿,闻礼却没有马上转过头,他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直到身侧那只手轻轻碰到他的腿,闻礼才像陡然反应过来。 病床上,文斯淡色的嘴唇翕动,他脸色仍旧白得透明,半掩的瞳仁就显得愈发漆黑,只是望向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