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斯顿时有种连身上关节都在飕飕漏风的感觉。 谎言即将被戳穿,现在换男装?开玩笑呢既没时间也没装备啊。 既然不能让姐姐背临阵脱逃失踪的锅,那就只能让文玫继续当那个坏人了。 文斯紧盯着包间门的动静,悄悄在桌子底下打字回复:[临时有点事,没去。] 在他发出这条短信息后不到十秒钟,闻礼的电话又来了,但文斯没办法现在接,如果此时拿下脖圈,风险太大,也不知道闻礼在哪里打电话,万一打着打着突然进来。 那场面想想就不敢想。 文斯干脆把电话放回包里,鸵鸟地再也不理了。 而结果可以预见,当闻礼再次推开包间门的时候,浑身的气场都不一样了,脸色黑得能滴出墨来。 文斯原本是想坏人做到底,完全置之不顾的,此时此刻坐在凳子上,周围冷凝的空气变成千万根针扎着他,浑身难受。 最后实在坐不下去,道声我去洗手间,就急着出了门。 他直接从餐厅电梯降到一层,去外面透气。 然后到大厦拐角无人的地方,才敢把包打开,看手机里有无新增消息。 后来闻礼又给他打过电话,还有韩大义。文斯摘掉脖圈,先跟韩制片打听情况。 哦是啊,刚刚闻总找你了他昨晚是问过我们在哪聚餐,我还以为他也要来呢,结果没想到他是来找你的哎?你没跟他说过你不来吗? 文斯算弄清楚怎么回事,闻礼真的是有意让他来的,目的好像挺明显,估计就为了让姐姐和文玟见面。 文斯解释,我忘了和他说我不去了。 韩制片怪道,那他怎么知道我们聚餐的?不是你和他说的? 我就上周提了一下,文斯唉声叹气,当时我还在犹豫到底去不去。 哦原来是这样啊。 文斯觉得自己真是天字第一号撒谎精,现在信口开河越来越溜,从前明明不是这样的,该死的系统,早晚踹了它找回真我。 对了韩制片,闻礼去包间后,除了找我,还有没有说别的什么? 没吧,怎么这么问?韩大义嗅到不对,我说你是不是和闻总吵架了? 我文斯这下真是有口难言,也不算吵架吧,就有点不愉快,是我的问题。主动承认错误。 我就说嘛,韩大义过来人的语气,是不是因为明景啊?你们拍那个电影的事? 那只是其中一部分原因,文斯默默自答,而他这边一迟疑,韩大义自以为明了三分。 如果这样的话,你是该和闻总好好解释解释了。 可我们拍戏确实清清白白的。 这句话文斯是有底气的,要解释,倒显得心虚一样。 你们小年轻就是性子急,爱争强好胜,我跟你说,虽然我们内行的都知道怎么回事,但情侣之间这种事是很容易引起问题的,你得和他说清楚,而且明显你也没提前告诉他是不是?这影响可就大了。 文斯支吾着到底没能接上话,他也知道那个预告片里剪辑了两个人的亲密戏,只能说后期太出色了,完全看不出借位的痕迹。 但韩大义指的还不仅仅是这个,闻总刚刚来的时候,没找到你,又问了明景在哪。 季老师?文斯疑惑,季老师不是在和你们聚餐吗? 没有,韩大义也挺无奈,后来明景说家里有事来不了了,换句话说,你和明景同时缺席,所以现在在闻总看来是个什么情况,想必应该不用我多说了吧? 文斯此刻脑子里只有四个字,雪上加霜。 ** 吃完饭,闻礼送父亲和姐姐回别墅,然后说去文瑞城那边住,就开车走了。 他最近两天都在家,是该过去陪陪拍拍的,文斯心里知道,但当站在门口,目送那辆车消失于暮色里,他突然喉咙发紧,胸口说不出的沉闷。 回到房间,文斯捏着手机木讷地坐在床边,如同韩制片所说,是该解释的,但那前提为,他们真是情侣。 而实际他们不是,所以这解不解释的结果,最终都不会有所改变。 就这样,两个人开始了奇怪的冷战。 直到第三天,别墅里意外来了一位既熟悉又陌生的客人,说熟悉,是因为她也在这个家也住了十多年,说陌生,是因为文斯还是第一次见她。 闻礼的母亲,方诺。 这位一直存在于文斯想象中的女人,的确有着一副得天独厚的容颜,并不见珠光宝气,但整个人站在那,就如岁月雕琢的美玉一般,有年岁痕迹,却又被时光无比善待,于打磨中更显温润动人。 闻礼其他地方长得并不很像方诺,唯独眼睛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