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高啊!好爽啊!太棒了!我要飞!甚至最后还唱起我要飞得更高、飞得更高嗷。 总之文斯觉得反正有风听不见无所谓。但他却忽略了,闻礼在他上面,风是往斜上方去的,所以那些喊啊唱啊的,几乎一字不落都进了他的耳朵。 闻礼不动声色,护目镜后的眼睛看着下方越来越放得开的小疯子,却在那些吵人的声音里微微扬起了唇。 随着高度下降,薄云散去,眼前的一切开始变得清楚,下边广袤草原只有小小的一块,远处的山峦、河川,甚至城市村庄都逐渐现出轮廓。 忽然膨的一声,下坠趋势猛地被什么大力阻隔,刚刚还呼啸的风声陡然就静了。 耳边某种类似于飞机起飞短暂的耳鸣后,文斯仰起头,看见顶上张开的那个巨大的主伞。 比想象中还要宽大,文斯还看到上面那人被风吹起的头发,因为位置关系,他并看不见闻礼此时的样子,但却莫名觉得安心。 文斯又转回头朝向下面,他现在整个人俯瞰,以一种平行的姿态拥抱大地。 那些等高线似的线条在视野里一点点变粗、分出不同颜色,大好河山绵延千里,比航拍还要震撼。 文斯仿佛这一刻才真正体验到跳伞的魅力,他一眨不眨地看着,直至感觉颈后有不同于凉风的温热呼吸靠近,闻礼低声问他,好看吗? 好看!文斯兴奋地大声喊着。 闻礼又说,看左边。 文斯随着看去,闻礼左手拿着专用手持,摄影机的镜头停顿一秒,记录下两张戴着护目镜的脸,稍稍靠在一起的画面。 然后文斯惊讶地发现,闻礼竟好像是笑了! 而且,他笑起来竟然有酒窝! 天哪这反差!他不会是因为酒窝才不爱笑的吧!文斯脑子里刚闪过这个念头,就听闻礼说,专心,看镜头。 文斯看向镜头,咔地一声,那张静止的画面,在文斯眼前定格。 突然,就有种呼吸也跟着定格了的感觉。 护目镜暗色的镜片也遮不住那人眼里的笑,他第一次看他这么明显地笑,整个人在白亮的日光下,熠熠生辉,时间仿佛随风一起停止流动了,万籁俱寂中,文斯听见自己的心跳,在左侧撞了一下又一下。 而身后与他贴着的同一侧,温热的胸膛里,也有颗心脏在跳,比他心跳的频率要慢,要沉稳。 但最后不知是谁的节奏被带得偏离了最初,当文斯再有感受时,那两颗心脏恍惚已经跳成一样了 ** 从空中下来后,文斯反胃得厉害,在帐篷里坐着休息。 卢庚已经把佩服的话说了无数遍,闻总都夸你表现勇敢,我光是看着你们降落就已经晕了。 文斯哪好意思说自己是被闻礼推下去的,或许现在让他再上去一次他仰头看着那湛蓝的天,宛如刚才是做了一场梦。 不过最后落地很真实,闻礼作为教练脚先挨地,文斯借力下来的时候,差点就趴地上了,还多亏他扶了一把,这丢脸的回忆哪能是做梦? 不过我真没想到闻总竟然还当过跳伞教练,果然跳伞都是富人的游戏啊。 文斯皱眉,闻总才不是富家子弟瞎玩儿。 听他这样说,卢庚纳罕,你怎么知道? 话音刚落帐篷帘子被掀开,闻礼走了进来,他身上还穿着跳伞服,左手里拿的是文斯脱下那套,右手一小瓶饮料。 他径直走到文斯面前,还觉得反胃吗? 文斯不知怎么不太敢直视他,稍稍错开目光,摇头,好多了。 闻礼将那瓶饮料递过来,是蜂蜜柚子,喝点儿,能舒服些。见文斯不接,又加一句,俱乐部赠送的。 文斯这才接了过来,手掌碰到发现这饮料是温过的,而闻礼已经对卢庚说,我有事先回市里了,你们可以多歇会儿再走。 好的闻总,您去忙。 闻礼告过别就走了,临走时好似还看了文斯一眼,卢庚瞧瞧两人,笑道,你什么时候和闻总这么熟了? 文斯撇嘴,那可不,一起跳飞机的情义了。 话虽说得顺溜,但文斯握着那瓶温暖的饮料,心里总感觉哪里怪怪的,又说不上来。许是胃里难受闹的,他现在思维都有点迟钝了。 过一会儿,手机收到短信:[别急着走,会晕车。] 文斯盯着看了半天,想象闻礼说这话时可能的表情,觉得这多半是出自一个教练的忠告,他回复:[好的,谢谢。] 可这教练似乎太过尽职尽责,这天晚上文斯收到新的微信好友添加提醒,上面备注是:闻礼。 通过申请后,闻礼给他传来今天跳伞时拍的照片,还有小视频。 文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