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斯听见这两个字,心中隐隐的火苗有向上窜的趋势,他努力压下了,尽量心平气和地说,少也不代表没有。 闻礼本要答什么,一瞧文斯神情波动,会错了意。 季明景可能是那少数。闻礼凭着自己的观察给出结论,但 话未尽,意思却明显。 文斯也听懂了,季明景不止是少数,而是极少数中的极个别,现在不代表未来,个体不代表群体,闻礼应当是这样想的。 静默片刻,文斯摇头笑了,是那种带着点无所谓又无奈的笑,可他放在身侧的手却微微攥了起来。 其实我觉得,娱乐圈更应该被叫作演艺圈,演员和其他任何职业一样只是一种行当,许多人兢兢业业是因喜欢这份事业才做了演员,却被以偏概全的想法伤害太多,最后那少数违规者反而成就了规则,挡了真正想要前进者的路。 到底还是没能忍住,真情实意地说出了他想说的话。 我们站在圈子外面,看到的都是金字塔的顶端,那里有荣耀、也有肮脏,只占了千分之一万分之一,而底下的千分之九百九十九,那些平凡的人们成了垫脚石,永远不会有谁看到的。 他语气寻常,语调适中,这样不疾不徐说着,仿佛半分自我的情绪也未夹杂在里面,全然客观。 闻礼看着姐姐平静又淡然的侧脸,静静听完,许久后才道,是我看得片面了。 文斯垂下眼,手指尖有种宛如抽筋的感觉,刚还澎湃如海潮的内心仿佛随着那些话出口,又迅速沉寂下来。 他知道自己刚刚说的那些话毕竟来得突兀,便又转向闻礼,随意笑了笑,其实是关注了季老师这么久,他从前也曾有过灰暗的日子,所以有些感悟。 只是有感而发,并非因为旁的原因。 闻礼理解地一点头,以后我会试着不戴有色眼镜,也会去多了解季明景,但并不是抱着你说过的那个目的,而是因为他是你全心支持的偶像。 文斯想,这不就够了? 他释然道,其实你也没必要为了我说的话怎样,感情这种事吧,说白了就是顺应自己的心。 心里想着谁就跟着去追谁,追上了两颗心在一起,追不上两颗心就远离,就像数学题里的两点之间相向运动或者单向运动,要么就是两点会合,要么就是两点分开,文斯虽然没爱过,但觉得应当是这么简单的道理。 闻礼在他话里也思索了一下。 他想起除夕那天晚上自己不经意看见的那幕,当所有人都沉浸在春晚小品带来的喜悦中,那边角落的暗处,富小薇踮起脚亲了一下彭方汉的脸。 两个年轻人没有再多其他的举动,他们就那么低着头,身前双手牵着双手,还有点幼稚地上下左右轻轻晃动,那种掩饰不住的羞涩与甜蜜,与周遭新年的气氛明明是两种感觉。 可那一刻闻礼收回眼,竟然觉得,心里隐隐的有点被触动。 这就是顺应自己的心吗?他喃喃。 文斯没听清,你说什么? 闻礼摇摇头,文斯以为他还在纠结季明景,搞得自己好像多逼迫一样,他转道,不说这些了,其实我一开始就没在想季明景,也没有不高兴,你总误解我,我刚是在想大林他们。 他确实是在想那兄妹两个,不怪他多愁善感,而是真的有点牵挂。 闻礼想到临行前,文斯和孩子们挨个拥抱的情景,虽然仍旧没有摄影师想要的煽情效果,但那笑容底下到底是藏着一份细腻的心思的。 等过十个月,公司的定向帮扶项目就能批下来了,是国家彩虹基金的分支之一,届时会有和这边的架桥活动,你再想回来随时可以。 听到闻礼的话,文斯惊喜不已,你是说彩虹基金? 文斯在新闻里看过相关报道,彩虹基金是国家层面的地区帮扶计划,是鼓励企事业单位利用自身产品或人才优势帮助贫困地区、同时享受税收减免的政策。 但为防止有不良商家钻政策空子,国家对参与者有严格准入条件,只有各方面评估后堪称表率的单位可以获选。 而一旦参与这个项目,就意味着社会责任和企业效益的双重上升,同时财务方面也会面临更加严格的监管,只有真正磊落和自信的企业家才会选择加入这个计划。 文斯越发觉得自己的弟弟是个宝藏,他太想为他打call了。 两人又聊了几句关于后续项目的愿景,等午餐时间到了就向乘务员订了两份餐食,吃完后稍歇一会儿,文斯便戴上耳机,安静地听法语教程,闻礼则用笔电处理一些工作。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