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来时间过是真快啊,这一眨眼竟然都过去了八年了。 随着车夫的“吁“”声,马儿停下了哒哒的脚步。 齐昭的思绪被拉回,提裙下了马车,抬头看了眼高悬了徐府二字牌匾后,缓步进了府中。 简单洗漱后,一直昏昏沉沉的脑袋好似也清明了不少,贯珠端了一杯姜茶进来关心道:“夫人喝点姜茶歇息一会儿吧。” 齐昭接过姜茶,因为烫小口小口的抿着,一边看向贯珠交代道:“这几日奔波你也辛苦了,先回房休息吧,我待会儿喝完就歇下。” 贯珠又看着夫人喝了好几口姜茶后,退了出去,她倒是不觉得疲乏,小时候父亲盯她练功之时不知道比这辛苦多少,她都习惯了。 许是因为风寒,齐昭这一觉从下午一直睡到暮色降临,迷迷糊糊中做了许多光怪陆离匪夷所思的梦。 悠闲靠在长廊上的闭眼假寐的贯珠,在听见脚步声后眉头蹙了一瞬,随即舒展起身想前迎了上去,脸上带了笑意,在徐世钦要往房里去时,客气的拦下了他:“夫人还在歇息。” 徐世钦脚步一顿,还未开口,房中传了声音。 “贯珠,让他进来吧。” 被外面动静吵醒的齐昭起身披起外衣,拿起桌上的备的火折子抜开吹燃后点亮了房中的蜡烛,昏黄的光一下铺散开来。 刚放下手中的火折子,徐世钦就走了进来。 见她脸色苍白立刻担忧的走上前,想去触摸她的额头看看可有发热。 他刚才回府时就听下人说夫人染了风寒,官服都都未换下就过来了。 齐昭侧身躲了一下,拢紧了身上的外衣坐下后开口:“我没事,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抱歉,我不知你今日回来,未去接你。” 徐世钦坐在她边上,也不等她回自己,又问:“这一路还顺利吗?” 贯珠奉了热茶上来,放下后又退了出去。 “嗯。”齐昭点点头,把手放在发热的茶盏上暖着。 见她点头,却丝毫不和自己提她遇刺的消息,徐世钦眼眸微动,而后又带着笑轻声询问她:“你刚醒,还没用膳吧,我去让贯珠···” “世钦,月末了。”齐昭抬头看向他,提醒着道。 徐世钦的话卡在喉咙里,有些无措的拿起桌上的热茶,却发现自己的手在颤抖,他苦涩的笑着。 离她们约定的一月之期已经到了,这一次连徐世钦也不知道该用什么借口再去挽留她了。 是他想的过于简单了,不论是他和妻子之间的问题还是躲在背后的操控者,这一个月他好像什么也没改变。 事情远比他想的要棘手的多,即便他知道幕后的是谁,可无凭无据也无法扳倒他, “昭昭,再有几日就是我的生辰了,陪我过完生辰再说好吗?” 徐世钦的话中满是恳求,齐昭听得心中酸涩。 她一低头泪珠快速的掉在了衣裙上,明明已经做好了决定,可为什么还是这么难过。 暮色沉沉,整个小院唯余萧萧风声,廊上篾灯被吹的摇晃不止。 房中那盏如豆星灯几度折腰欲灭,多番挣扎求生,一如齐昭和徐世钦之间仅存的那一丝羁绊,淡薄又脆弱。 但终归还是抵挡不了摧残,房中陷入了黑暗。 第13章 表哥,我只敢信你。 这晚最后,齐昭还是答应了徐世钦的请求。 她们幼年初识,彼此相伴十余载,即便最后做不成夫妻,但却还是亲人,这世间仅存的亲人。 徐世钦的生辰是二月初三,齐昭记得那天是惊蛰,仲春时节桃红梨白,山河初点妆,是个好日子。 甫一进入二月,春累乍响,雨水开始多了起来,白日渐长。 宝华街柳宅内,萍儿抖了抖油纸伞上的雨滴,收起靠放在门外,抽出帕子掸去褶裙上的污渍,提步迈进堂中。 细雨绵绵,更添湿冷,柳絮见她冻得发红的手指,微抬起秀美的下巴,示意她先去火盆边上烤烤手,自己则看着桌上的信笺发深思。 半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