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深浅,不知流向,不知喜怒,不知寒温,不知是汹涌还是平静。 深不可测。 我只能看见从最隐蔽的底层盘旋直上的爱意。 我无法度量这个吻的长度,因为忘记看时间。 但当我们松开彼此,我们已经离地面只有大概两米了。 如果说在摩天轮最高处接吻会获得幸福,但我们这么卖力接吻了这么久,一定能获得更多的幸福。 2、偶遇 没想到会遇见宋雨露,在超市。 当时我左手和右手各拿着一个山药,比较两者哪个会更好吃。 虽然我不会做饭,但是我很喜欢买菜。 因为如果我买回去了,某个人就一定会任劳任怨钻进厨房。 而且我的厨艺进步了许多。 进步的地方在于我知道要加多少调料,在什么时间。 因为他的手偶尔在加调料的时候不灵活,所以我就充当了他的右手。 上帝决定命运,医生是上帝唯一的手。 而我,愿意做他灵巧的右手。 宋雨露拿着购物袋,穿着孕妇裙。 我有点惊讶。 她看见我,顿下脚步。 “你回来了?” “嗯,回来几个月了。” 我挑好山药,决定去挑榴莲。 辨别着哪种臭味吃起来会最好吃。 她看了一眼我的购物车,“你们是不是又在一起了。” “嗯,”我漫不经心地答,想起她的肚子,正色说,“恭喜,你要做妈妈了。” 她一愣,下意识摸摸自己的肚皮,接着说,“你知不知道他利用我做了什么事,你不觉得他卑鄙么?” “卑鄙么?我代他向你道歉。”利用一个女人当挡箭牌,如春确实有对她不起的地方,但是,我这个人习惯了帮亲不帮理,做不出什么大义凛然的姿态。 更何况他是为了保护我。 我不知道宋雨露是怎么想的,或许是嫉妒,或许是不甘,或许是愤恨,让她接下来对我说,“你为什么隔了这么多年来能回到他身边?你知道他使过多少心机,利用过多少个人?我才不相信我是唯一一个。你怎么能这么相信他?他的情爱,真有这么可靠?” “是。”我静静看着她,坚定不移地答。 “因为他的坚持?还是因为他下定决心就不会回头?” 我选了两块榴莲,放进车里,错开她身边的时候对她说,“不,因为天上地下,只有一个我。” 3、失眠 韩若回国之后,苏如春发现他失眠的迹象愈发严重。 很多晚上,苏如春在半梦半醒之间,会感觉韩若全身肌肉一瞬间僵直,然后才翻身,踢被子,逐渐平静下来。 有一次韩若实在精神不济,在床上翻来覆去几个小时,害怕吵到他,悄悄翻身下床,在客厅里走来走去。 苏如春听见微波炉指示的微弱声音。 下床去门边偷看,发现韩若热了一点牛奶,正在闭着眼睛痛苦地喝。 韩若并不喜欢喝牛奶,他对一切可能带膻味的东西忍耐力极低,所以从来不吃牛羊肉,冷牛奶也从来不喝。 他知道他是失眠到病急乱投医,才试着看喝点牛奶是不是容易入睡一些。 苏如春心里疼得不行,恍惚想起大概是专业书上心绞痛的症状。 原来,心疼的时候,是真的会让身体连着一起疼的。 他想了想,回到床上,盖上被子,闭上眼睛,等待韩若回来。 韩若不想让他担心,他又何尝想要韩若忧心。 大概是凌晨3点,他感觉韩若才在他怀里睡着,他松了口气,帮他盖好被子。 韩若以前不是这样的,即使是睡眠质量不好,可是已过凌晨1点准能睡过去。 这全是他的罪过。 幸好,日子逐渐平和,韩若又正在休假,苏如春开始拉着他一起出去走走。 有的时候去圆明园,两个人带着棒球帽,穿牛仔裤t恤衫,上面印着夸张地卡通图案,看起来像大学生。 甚至有人找他们拍照的时候,喊他们同学。 还有一次去天坛,一群长相明显接近的外地人,看起来是家庭旅行的样子,每个人都背着专业到不行的单反相机,强烈要求和韩若拍照。 因为那天,他穿着一件很洋气的小西装,马靴。头发上还恶作剧一样喷着彩色的一洗就掉的那种染发剂,看起来像个金光闪闪的王子。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