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轻轻僵滞无比地转过身,望向携着一身怒气,阴沉着一张俊脸朝这边走来的顾川华。 她刚回了一点血色的小脸,再度变得苍白。 她怎么忘了,顾川华还在这里啊,他是绝不会让她好过的,不会轻易让她逃过这一劫的! 季轻轻心中刚升腾起来的几分侥幸,顿时消散得干干净净。 可恨的男人!就这么见不得她好过么?一定要逼死她才甘心? 季轻轻用力咬着嘴唇,心中又是愤怒又是忌惮,不由自主地退后几步,躲到司徒琛背后,避开了顾川华那枭狠冷厉的视线。 司徒琛垂眸看着躲在自己身后如临大敌的季轻轻,面具后的双眼微微一闪,多了几丝复杂的情绪。 舞会初始之时,季轻轻与顾川华之间的那番纠缠,自然都落到了司徒琛的眼里。 那会儿,他将季轻轻当做了顾氏家主身边的小玩宠,将她视作一个攀附权贵的女人,并未把她放到眼里。 后来,见盛装的季轻轻被顾川华像一件礼物般推了出去,他才隐约了解到,这个玩宠的境地,似乎不怎么好。 联想起她白天在酒店阳台上的那番求救,司徒琛不由想到,这个女人做权贵的玩宠可能是被迫的。 可是,人生在世,总有这样那样迫不得已的理由,谁不是身不由己的活着? 她可怜,漂亮,但这并不足以成为他拯救她的理由。 真正让司徒琛起了恻隐之心的,是见她孤零零地站在偌大的舞池中央,明明恐惧厌恶得发颤,却死死咬着牙,不肯示弱,也不肯迎合……这份倔强,令他莫名想起了记忆中的一个人,才萌生了为季轻轻解围的念头。 想起记忆中的那个小女孩,司徒琛眼底不由泛起一丝柔软的涟漪。 司徒琛偏过头,低声安慰着微微颤抖的季轻轻:“僵硬成这个样子,待会儿要怎么跟我跳舞?我可不喜欢跟木头美人接触。放轻松,这大庭广众之下,他不敢拿你怎么样的。” 季轻轻抬眸,对上司徒琛隐藏在面具后的温和双眼。 这个男人的眼睛似乎有一种抚慰人心的魔力,季轻轻心里顿时安定了下来,傻傻地点头:“嗯,我……我不怕他的。” 他说的对,顾川华再张狂,也不可能当众一口吞了她,她怕什么? 季轻轻深吸一口气,紧握的拳头慢慢松开,朝司徒琛扬起一抹友好感激的笑容。 顾川华走到他们面前,恰好瞥见季轻轻朝司徒琛笑得灿烂的模样,心里顿时一沉。 “别忘了你的身份,过来!” 顾川华冷声说着,一把将季轻轻从司徒琛身后扯出来,欲拉到自己身边。 但顾川华没有得逞,因为他刚将季轻轻扯出来,司徒琛就眼疾手快地握住了季轻轻的另一只手臂。 两个男人,一左一右地拉着同一个女人的手臂,谁也不肯放手。 一个黑衣高大,威严冷峻。 一个白衣修长,温润如玉。 两种截然相反的气场与风格,如撒旦与天使同时降临人间,仿佛生来的宿敌,除了对立就是对立。 他们彼此对峙着,眼神互相厮杀,看不见的硝烟在空气中悄然弥漫。两张同样出色的年轻面庞上,眼底暗流汹涌,各自在心底估量着对方的实力。 可这样一来,就苦了季轻轻。 她不得不像块夹心饼干似的夹在两个男人中间,动弹不得,两只手腕被攥得生疼。 进一步,是顾川华那张阴鸷森冷,又臭又长的冰块脸。 退一步,是司徒琛隐藏在面具背后,不知底细深浅却噙着一抹淡淡微笑的俊容。 这种情况下,长了脑子的人都知道该怎么选择。 季轻轻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 “你放开我!” 季轻轻狠狠甩开顾川华抓着自己胳膊的大手,想退回司徒琛身边。 在她眼里,这个叫阿瑞斯的男人看起来温文尔雅,不惜花一千万将她从那十个色鬼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