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 “你们怎么进来了!哎呀,这么大的土影响了贵人休息,你如何担得起?”馆驿老板叫道。 “俺们就是来催一下饭。”年纪大的那人好声道。 “二子!饭菜怎么还没给人送过去?快快!手脚麻利些!人家劳累一早上了!”老板朝里叫道。 从后面厨房出来一个像是和尚似的年轻人,头发不过一寸,身体粗壮,手里提着一个大水桶,里面装满了菜汤。怕不有三五十斤,对他而言却浑如无物。他瓮声道:“我也没闲着。这就送过去,不差这么几口气功夫的。” 那两个工人连连应声,退了出去。 那老板上前教育这伙计:“山东这两年发展的快,人员紧缺,咱们能雇佣到劳工就不错了,你可别怠慢了他们,人家一甩手跑到别人家去,咱们不仅仅要把银钱补给人家,还得重新招工。” 鞠礼差点一口汤喷了下属一脸,刚才不让人家进门的人明明是你啊! “三叔,我就不乐意做这个。”那青年一脸怨气:“凭啥我就要看人脸色?我还保送了讲武堂呢!” “哎哎,迟两年再去也来得及。先把亲王车驾南巡的事对付过去。你看,咱们这馆驿离两个站都不过十余里。就算亲王不从咱们门口过,光是来看亲王的人也得把咱们的店撑胀喽!现在不修屋子,不盖马棚,不招人手,能行么?”那老板轻声安抚自己的侄子,脸上带着痛并快乐的神情。 别说亲王要来,就算还没来,他的身家已经翻了几番。好多大户都想将他的官驿盘了去。改成园子。说不定还能成为行宫呢! “那店家和那小二,你们过来说话。”鞠礼放下筷子。擦了擦嘴,扬手道。 老板看了一眼这个不像是商旅的客人,上前道:“客官,有何吩咐?”那粗壮青年也跟了上来,并不说话。 “既然人手不够,为何不多招些人呢?我看你家这光景,也不似缺钱雇不起人的模样。”鞠礼问道。 陛下以山东起家,山东的土地是最为平均的,哪怕是丘陵地区,也都有不少土地。地矛盾得到了缓解,短时间内也不会发生大规模的土地兼并问题。然而农耕文明对土地的执着是难以割舍的,日后肯定还会出现富者田连阡陌,贫者无立锥之地的情况。 最好的办法就是鼓励农民转入工商。 士农工商,从第二阶级转入第三、四阶级肯定在心理上会有抵触。不过工与商的劳动强度不如农民。收益却高于农民,这种实利之下倒也有很多人乐意转行,只是缺少门路和资本。 这些概念早就写在了施政手册里,只是有些官员不敢做,生怕粮食不足。还有些官觉得这是本末倒置,不愿做。故而产业转型速度很慢,远达不到陛下期望的速度。 鞠礼是想做也愿意做的少数官员,但效果却不好。此刻听了老板说的用工荒,首先就想到了从土地上寻找劳动力。 “这位贵人有所不知啊。”老板愁眉苦脸道:“我们这儿都是小本买卖,最怕的就是招来不三不四的人物。若是没有可靠人的担保,是万万不敢用的。这鞑子才退出去几年,谁知道有没有细作还留在山东?闯贼从北京逃了后,散落在民间的流贼,也有不少。挣些银钱养家是小,惹来杀身之祸是大。” 鞠礼知道一般店家用学徒都要沾亲带故,从小处说是防止学徒偷了东西逃跑,往大里说,是怕山贼的探子混进来,引来匪类。这事古来如此,屡见不鲜。 “一般是要什么担保?”鞠礼问道:“除了亲戚故旧之外。” 除此之外也就没什么人可以信任了。 老板一时语噎。 “官府担保可不可以?”鞠礼道:“如果由各州县衙门推荐佣工给你,你敢用么?” 老板心中有些迟疑,对这客人的身份也大约猜到了几分。而且如果没有猜错,多半还是陛下的嫡系人马,最喜欢穿着便服考察民情。 虽然这些新政下的官员都很好说话,也肯办实事,但这事的确有些麻烦。姑且不说官府如何甄别佣工是否靠得住,若是真有贼人混迹其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