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的军纪比较糟糕,在孙传庭担任西北一把手之前,像是傅宗龙、汪乔年这两位总督,想要保护地方安宁尚有不杀压力,至于那些被他们吸纳的闯贼的降兵降将,更不是他们鞥调教的了的。 管家的轻了,就像是用苍蝇拍打老虎屁股,没有什么效用,反而会让那些降兵降将,愈发的骄纵,不听号令,而管得严厉些,那些降兵降将,保不齐朝秦暮楚,上午吃了皇粮,下午就跑去杀官造反,抢劫百姓。 总督们明哲保身,把事情绥靖处理,久而久之官兵二字,在西北的名声就彻底的坏了。 像是络腮胡子首领这般,不堪被官兵抢劫,遁入深山的情况,在西北非常常见。甚至即便是遁入深山,也经常与所谓的官兵遭遇,其血海深仇,罄竹难书。 是故,当初李守臣说带着大家伙去杀鞑子,分财物,大家心甘情愿跟随,可若是当初他说,带着大家杀贼子,精忠报国,别说大家响应他了,大家不用刀子,直接捅死他,就算是格外的开恩了。 “官兵也有名声好的,听前辈说,当初我们的部队,撤出京师的时候,满城百姓洒泪相迎,甚至无数年轻子弟,抛家舍业加入我们。至于后来队伍大了,我虽然是个新兵,也有很严格的条例。”虽然自己现在已经不是陛下的人了,但是当初的信念一直还在。 若有战,召必换的信念时刻刻在自己的心中。 所以当有人质疑自己的时候,李守臣会毫不犹豫的站出来反驳对方。 络腮胡子首领,心里还是有些不开心的,但是对于自己这位兄弟的品行,他还是信得过,闷闷的跟在身后,一步步往河津去了。 对于官兵,他是发自内心的抵触,因为这些年来,村子里,因为这些所谓的官兵损失太过于惨重了,而如今自己最好的兄弟,说自己竟然是官兵,这就颠覆了他昔日里对官兵的认知。 自己这兄弟人绝对没的说。 络腮胡自我开解,心情倒没了适才那般郁闷。 两人只是埋头赶路,也不说话,显然各有心事。直到了日头偏西,前面总算看到了村。不过这村围墙高筑,外面还有拒马,墙上还有走动的官军,以及两口黝黑的炮管,这让李守臣也不禁迟疑起来。 “军事禁区,来者止步。”村头寨墙上,猎猎赤色军旗下,有人看见了缓缓靠近的李守臣和络腮胡子,大声叱问道。 “我们是赶路的,不知道能不能给性格方便。”李守臣对于部队的套路倒是很清楚,立刻高声回应道,并没有做出脑残转身逃走的事情来。 若是别的村落,只要绕过去就行了,偏偏这个村,选址很奇怪,将道路挡的严严实实,两边儿则是崎岖的山泽,根本绕不过去。 “上前来,需要检查。”村落的寨墙上,放下了吊篮,并没有任何开门的打算。从李守臣的角度来看,这支部队的严谨程度很高,很明显是训练有素的精锐。一举一动,都是严格按照步兵行军操典来的。 李守臣率先一步上了吊篮,转头对络腮胡子说道:“按照他们的要求去做,别冲动。” 络腮胡子点点头,示意明白。 墙上的士兵将李守臣拉了上去,先进行了简单的搜身,李守臣任凭兵士搜查,这才发现这出村寨,根本就是一座小型的城堡。 当然,守城的也并不全都是兵士,其中不少人都穿着百姓服侍,不过看他们心口上的胸章,可以知道是当地的民兵,每个人都手持长枪长刀,精神都扫,很明显,现在地方部队的后备役工作做得很到位,那些身穿火红色鸳鸯战甲的将士,则每个人都拿着火铳,威风凛凛,让人歆羡。 李守臣比较特殊,因为他身上带着人头,而且处理手法,与军队先行的手法一脉相承,让人不得不怀疑,所以被人重点盘问。 李守臣自然不会脑袋一热将孔有德死讯传递出去,只是说这是鞑子的人,用来投军做投名状的。 此时,络腮胡子也被带到了另一边儿,两个人提前商量过口供,也没有什么谎言,自然免去了奸细的嫌疑,被放入村寨。 李守臣这才知道,这里并非是村寨,而是一处小型的军事要塞,负责守卫这里的阎应元师,以及附近的乡勇,防止清军有人从吕梁山的小道,摸过防线。 “兄弟,不孬啊!看这鞑子的首级上挂着的耳环,品级不低啊。”少尉递给李守臣一根新配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