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逻队的五名士兵已经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了。 “我以为天色太暗我没看清他们的长但是他们竟然不敢将军,喊公爷,要知道军伍的兄弟都叫大将军将军的……” 邵一峰心里已经非常紧张了:“就算我记错了他们的长相,咱们亲卫队的人怎么可能喊公爷!大将军恐怕出事了,不好了,不好了,真的不好了……” “那……邵爷,怎么办?” 一名士兵问道。 “………” 邵一峰的大脑非常混乱,他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深深的呼吸了几次,开口说道:虎子,小砚台,你们两个马上把在睡觉的弟兄们都喊起来,让他们不要弄出大动作,穿戴整齐,到我这里集合,准备作战!” “是!” 两名亲卫立刻跑走。 剩下三人也紧张的看着邵一峰。 眼下发生的事情太诡异了,已经超出了邵一峰的认知范围。 这里是京师,是大将军府,为什么国公的院子里会有血腥味儿?为什么本该守在国公门口的士兵不是原先的人?谁那么大胆子敢对大将军府动手? 这些事情邵一峰不曾接触过,也根本无法去谈理解。 他现在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集合手上的人马,杀到徐梁的院子里,去看看房间里到底是什么情况。 国公……千万不能出事啊! 他如此祈祷着。 徐梁从大将军府的暗门离开之后,就进了地道,后来没等来陛下,又出了地道,就坐上了一顶轿子,轿子有四个黑衣人抬着。 当然,徐梁也不太记得清他走过哪些路,虽然轿子两边都有窗口,但是黑夜里,照明手段又几乎等于没有,所以他所知道的路线相当有限,只知道是从皇宫的某个偏门进入,直达朱慈烺的寝殿。 朱慈烺召见他的日子里是不会去后妃那里居住的,而是住在自己的寝殿里,一间低矮破败的小宫殿。 不得不说,文官们要求皇帝作为天下表率带头节省宫廷经费,皇帝想要干点什么事情都被他们当作洪水猛兽一般阻止,简直就像是皇帝只要修一间宫殿整个天下就要改姓一般。 不过他们对待自己倒是十分优厚,住所修的比谁都漂亮,动辄几百间屋子,不是皇宫胜似皇宫,宽以律己严以待人这种双标从古至今一贯如此。 对于这种双标对待,朱慈烺也不是没有怨言,不过很明显,比起这种事情,国本之争给他的威胁更大。 群臣一次又一次的逼宫且全身而退昭示着皇权衰落的真实迹象,无力反击的他在这种情况之下过得非常压抑。 想想也就明白,谁敢逼朱元璋的宫?谁敢逼朱棣的宫?那不是找死吗? 只是因为他们确定不会死,所以才会去逼宫罢了。 如此想想,徐梁真心挺为朱慈烺感到不平的,这个皇帝做的还有没有乡下一个地主老财舒坦,人家横行乡里欺男霸女鱼肉百姓就跟没事人似的,大家习以为常,而皇帝稍微干点什么事情立刻就跟天塌了似的。 也算是皇帝的悲哀吧! 这一回,若是功成,皇帝拿回权力,自然不会给那些人好果子吃,全面洗牌是难以避免的,而自己的位置也会相当的尴尬。 君心难测,那种时候,自己的存在对于朱慈烺而言到底是有利的还是有害的,估计朱慈烺自己心里都会打鼓,所谓的飞鸟尽良弓藏距离他们君臣其实一点都不远。 但是徐梁依然不是很担心,因为距离功成,实在是还有很远很远的距离。 远到了徐梁自己都看不清楚的地步。 权力失去是一个过程,夺回又是一个过程,究竟能不能成功也在两可之间,至少在眼下,失败的几率比成功的几率要大很多。 这种事情不存在简单粗暴,能简单粗暴办事的是没有道德压力的异族人,异族人那就是征服,没有道德压力,没有道德包袱,而自认正统之人要办事,就得守规矩,这规矩可是天下最大的东西了。 违背规矩的人是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 轿子一掂一掂的走着,徐梁的思绪也越发的深沉,少倾,他吐出一口浊气,让自己不再去想那些事情,掀开了自己左边的帘子,看了看所能看到的景象。 深沉的夜色中,只有砖石墙壁可以看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