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不想让墨墨为我伤心,只想让他开开心心的。因此,我微笑着说: “妈咪只是在床上躺得闷了,想下来看看散散心而已。” 其实,我是在装睡时听到医生喊左愈去他的办公室,趁着病房里没有护士在,就下了床故意来偷听的。 谁能想到,原本已经恢复了视力的眼睛在刚走到办公室门口时又犯了毛病,在几秒的眩晕之后,我再次什么都看不见了,正在心慌的同时,又听到医生对左愈诊断我病情的那番话。 屋漏偏逢连夜雨,说的就是这种情况吧? “妈咪,你说谎,你笑得好难看。” 再次开口,墨墨的声音却带上了哭腔。他紧紧地搂着我,*的脸蛋贴着我憔悴的脸。随即,我的脸上传来冰冷的触感,大概母子之间真的有心灵感应,感觉到冰冷的第一刻,不用想,我就知道这是墨墨哭了。 “墨墨,你怎么哭了?” 我慌乱地想要为他擦拭眼泪,可因为看不见,手却擦过了他的眉毛,然后才凭感觉,缓缓地下移到正确的位置。指尖的一片湿意,让我心碎,放在墨墨脸上的手,也开始止不住的颤抖,就像在无声哭泣。 “妈咪,爹地说你贫血,是在骗我的,是不是?” 墨墨的声音闷闷的,他越说越惶恐无措,*的小手覆上我的手,像是急于向我求证: “妈咪,你是不是得了很严重的病?但不管是什么病,医生叔叔一定都会把你治好吧?” 我该怎么向一个孩子解释,什么是医生也治不好的病。 一向警觉的左愈,这一次该是有多崩溃,才连我和墨墨就在门外都察觉不到。 办公室内,左愈又开始失魂落魄地说话,我牵起墨墨的手,另一只手扶着冰冷的墙面,想要带着孩子离开这里。我不想让墨墨听到,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本该有无忧无虑的童年,这是我从前亏欠了他,如今仍在亏欠他的东西。 我是他的母亲,也是罪人。 “温潇,你刚才怎么一个人下床了?你还摘了呼吸机,拔了盐水,你知不知道这么做有多危险?” 躺在病床上,我的视力已经暂时恢复,出神地望着窗外还没开花的桃花树,侧耳听着左愈焦急的质问。 “我没事。” 良久,我才把目光移向左愈,看着他憔悴的俊美容颜,我比以前看得更仔细,更用力,更认真。或许用不了多久,我就再也看不到这张脸了,如果是这样,等到最后我彻底闭上眼的时候,我会不会忘了他长什么样呢? 这个伤我,虐我,又对我用情至深的男人,我恨他,怕他,想要逃离他,却以为,一定会铭记他的脸直到最后一刻。 “我什么时候能出院?” 看到再也看不下去了,我转过头,问他。 左愈久久没说话,过了不知多长时间,他坐在我的床边,握起我的手,轻声道: “医生说,你还要观察一段时间。” 果然如我所料,左愈不打算和我说眼疾的事。他不和我说,我也不想告诉他,我都听到了。我们两人手握着手,却各怀心事,许久之后,我淡淡道: “让人把我的画笔拿来吧,我想画画。” 他愣了一下,然后笑着说可以。 在医院里度过了短短一星期。 眼睛时不时的会陷入短暂的失明,但左愈一直坚持说这只是贫血,他每天都盯着我吃掉所谓的营养餐,就好像这么做,便能改变什么。渐渐的,医生说我可以下床了。 “你下床的时候,必须有人陪着你。” 左愈不厌其烦地在我耳边叮嘱了一遍又一遍,就好像我是易碎的瓷娃娃,经不起一点磕碰。 就好像,他随时都会失去我。 “夫人,应该休息了。” 这天晚上,左愈有事在左氏集团开会,墨墨被左老爷子领着回左宅了,我摆弄颜料盘到了晚上十点。十点刚过一分钟,尽职的护理人员就劝我上床休息。 偏偏在这时,值夜班的护士敲响了我病房的门。 “左夫人,有位女士说她是您母亲,一定要探望您。”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