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南听出了他的哭腔,所以吃惊的扭头看向了他。看过之后,阿南把最后一点烟膏子收进小瓷瓶里,然后拿过毛巾擦了擦手:“老板不让我和你多说话。” 阿南煎过鸦片之后,又擦了整层楼的地板。叶雪山看他精神焕发,猜出此时应该是白天。起码,不该是深夜。 阿南不怕辛苦,只怕无聊。楼上自然是无聊的,楼下倒是热闹,四名保镖凑成了一桌麻将,吆五喝六玩得正酣;可是阿南不但不去凑这个热闹,甚至根本不敢露面——四名保镖把他当成公用的小杂役来支使,一见他闲下来了,就必定派他端茶递水,偶尔还要赶他出去买酒买菜,并且不给钱。人家是膀大腰圆的汉子,揍他像揍小鸡仔似的,他哪里敢抗命?可是他挣点钱也不容易,凭什么全用来伺候这几位赖皮大爷呢? 阿南靠边走路,躲进厨房里不出来。快速盛出一盘五香花生米,再揣起一副扑克牌,他以送饭的名义又跑回楼上去了。 走廊永远灯光明亮,房内则是不大一定。阿南自己找了一间肃静屋子,开了电灯摆上盘子。舒舒服服的掏出扑克牌,他一边吃花生米,一边摆扑克牌玩。正是悠然之际,房门一开,叶雪山又晃进来了。 这回没等叶雪山开口,阿南直接告诉他:“别问我,我不知道。知道也不说,就不告诉你!” 叶雪山倚着门框,面无表情的往前看,也不知道是在看什么。如此过了良久,他一步三摇的走上前去,弯腰拿起一粒花生米送进嘴里。 阿南翻了他一眼,突发奇想:“你会不会打扑克牌?” 叶雪山慢吞吞的一点头:“会。” 阿南来了精神:“你会玩哪一种?” 叶雪山无精打采的答道:“都可以,我全会。” 阿南终于找到了乐子,原来叶雪山真的是什么都会。 饶有兴味的玩过几局,他留意到了叶雪山手上的钻戒。一把抓住对方的左手,他很贪婪的低头细看:“嗬!你这只要好几百块吧?” 叶雪山半睁着眼睛看他:“不知道,别人送的。” 阿南用指尖去蹭戒面:“光头真足,看来你先前挺阔啊!” 叶雪山低声说道:“去年的这个时候,你老板是我的伙计。” 阿南抬眼望向了他:“别说疯话好不好?夸你两句你还吹起牛了!” 叶雪山彻底睁开了眼睛,声音很轻的问道:“你真的以为我是疯子?” 阿南也说不准他到底疯不疯,不好回答,就不回答。捏住戒指转了几转,他忽然要往下撸。叶雪山立刻攥了拳头,口中说道:“不给。” 然后他又问道:“几点钟了?” 阿南恼羞成怒的一摔他的手:“看看而已,你以为我要抢你?死疯子,没人稀罕你卖屁股赚来的脏东西!” 叶雪山此刻头脑很是清楚,所以就不生气。他知道钱的重要,也知道自己从头到脚,只有一枚戒指还算珍贵;所以不到关键时刻,他不能轻易把钻戒给了人。 阿南发现叶雪山并不是糟糕的不可救药,居然也能和自己打牌聊天。他挺高兴,认为自己是找到了伴,没想到这天晚上,林子森又来了。 他在走廊里脚不沾地的乱走,有了瘾似的想要听房,可惜房里一片混乱,似乎就只是打。打过之后是叶雪山狂呼乱叫,嗓子都喊哑了还要叫,声音简直类似乌鸦。 阿南猜想老板这回可能是没干疯子,否则就算是叫,也不会是这个乱七八糟的叫法。后半夜林子森出门离去了,下楼时见他哈欠连天的坐在楼梯上值更,就弯腰拍了拍他的后脑勺,仿佛是很赞许他的勤勉。 阿南送走了老板,然后仔仔细细的锁好铁栅栏门,放心大胆的也回房休息去了。 90 90、思想 ... 林子森半夜离去,天亮之后到烟土行里坐了一会儿,一颗心总是悬着不安稳。眼看店里一片太平,他便起身又看望叶雪山去了。 昨夜他走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