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回答道, 而且我最近很疲惫, 不想出国。 那,直播如何? 对方忽然换了一种方式,其实现在科技那么发达, 您不愿意出国, 我们有办法把您的音乐传递到世界每一个角落。直播、专辑或者 或者他自己回国。 樊成云的笑意收敛, 冷漠无情的打断他。 人还活着,想听琴就回来。国内古琴演奏者那么多,为什么非要千里迢迢来请我一个顽固不化的老头子,你们不累,我都累。 这样的回答,令对方刻板礼貌的笑容愈发灿烂。 钟应听着看着,总算知道他为什么讨厌这群人了。 表情和心情极度不匹配,死缠烂打的气质从他们的举手投足之间都散发出来,遮都遮不住。 果然,樊成云都这么拒绝了。 对方却笑容灿烂的说道:载宁大师每况愈下,您和大师都是朋友 樊成云抬手止住了他的话,千万不要说我和他是朋友,差着辈分呢,他不配做我的朋友。 这话说得难听,钟应还是第一次听见师父如此无情的拒绝。 更加好奇刚刚提及的载宁是何许人也。 他一直在师父身边,没见过这群人,更没听说过载宁这个名字。 可师父和这些人显然很熟悉,熟悉到他收起一腔温柔从容,变得言辞激烈。 钟应都能听出按捺住怒火的硝烟气息。 那群人似乎无计可施,但又不肯走。 站在后面的人,似乎悄悄在打电话,压低了声音,听不清到底在说些什么。 樊成云瞥了他们一眼,扬声对絮姐说:时候不早了,该关门就关门,免得耽误你休息。 絮姐哎了一声,就要出来赶人出门。 静子女士来了! 打电话那人惊喜的说出声。 刚才还笑容灿烂诚惶诚恐的说客,笑容收敛些许,眼睛放光! 樊先生,静子女士这次亲自来了,她怕您不愿意见她,所以让我们先来。 那人找到了主心骨一般,语气都变得雀跃,再没了之前的忧虑。 您和她是多年朋友,我们可以不在这里,您总是要见一见她的吧。 钟应不清楚什么载宁,也不认识什么静子。 然而,对方说得信誓旦旦,连准备赶客的絮姐一时都摸不着樊成云的意思。 因为,他沉着脸,对这些人深恶痛绝,但对静子又狠不下心。 我和静子确实是多年的朋友。 樊成云的声音,轻微的像是叹息,既然她都来了,有什么话还是当面说吧。 秋雨之后的樊林,安静清幽,唯独门外站着一群人,信守诺言的不入琴行、樊林半步,等候着姗姗来迟的静子。 钟应站在师父旁边,见了这些人的做派,听了名字,有了不少猜测。 他低声问道:师父,那个静子是日本人吗? 对。樊成云神色忧愁,烦恼痛苦的说,但她一直和中日友好协会往来,没来过樊林。 他抬眸看了看钟应,伸手拍了拍徒弟的手臂。 她是帮助我们的人。 这话仿佛在让钟应放下心中的仇视,将仇视的尖枪对准正确的敌人。 她也帮助着许多在侵华战争里幸存的受害者。 日本侵华犯下的罪行,罄竹难书,只要拥有良知的日本人,都会震惊于侵略者的残忍与酷刑。 那些从古至今,为死难者申诉的日本人,为死难者保管证据的日本人,还有为死难者奔走的日本人,在史料与新闻之中有迹可循。 载宁静子就是这样的人。 生于一个可悲的家庭,却保持着高洁的品质,为死难者提出诉讼,与中日友好协会协作,还在她的祖国、侵略者的领土,建立了陈列罪行的博物馆。 对于这样的人,樊成云无法冷漠。 他们等了许久,终于等到了那位静子女士。 当她在人们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的走进来,钟应心中都觉得诧异。 她太老了。 头发花白,皮肤苍老,也许七十、也许八十,步履都显得蹒跚。 樊先生! 静子走进来,只看得到一个人。 她说着一口怪异的中文,像是口音浓重的方言一般,认真说道,求求您,求求您。 哪怕您不愿意去我们家,去一趟名古屋,举办一场古琴音乐会也可以。求求您! 樊成云神情凝重,没有回答,紧皱的眉头表明他绝不会同意这样的请求。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