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有贵不服气,反驳道:“男人怎么就不能戴首饰了?我瞧着那些个老爷手指上不都套着个那什么玩意。” “哟哟哟,你也不瞧瞧自己哪点像老爷?还想摆老爷的谱,去墙角撒泡尿照照自个去。”曹氏对陶有贵嗤之以鼻。 说实在的,陶有贵眼下穿再好的衣裳,别人一瞧,还是个庄稼汉,全无半点富家老爷的气质。 因天气寒冷,他习惯了跟从前一样将双手抄进袖口,再加上缩头弓背,简直就像叫花子偷了人家的衣裳穿在身上。 陶有贵被曹氏一顿呛,不敢再做声,心里暗想:等搬去镇上住,看老子像不像老爷。 接下来是分配衣料和药材补品吃食等物。 众人好一阵忙活,才将所有东西分配好。 衣料,陶家,张家跟陶氏母子每人一匹,这些榴花都是按人数买的。 补品吃食分成四份,陶氏一份,张家一份,自家留一份,还有一份是给陶里正的。 四份补品的东西并不尽相同,其中前面三份里头最贵重的是燕窝,而陶里正那份是一根老山参。 年份只有数十年,可在乡下,那也是了不得的东西。 东西分好,曹氏喊陶有贵把给里正的东西送过去。 陶有贵不情愿地拿上东西去了,边走边唠叨:好东西没有他的份,就会指使他干活。 曹氏把张家的那份整理好放在一边,待明日再送去。 杏花的产期在正月底或二月初,燕窝用来给她补身是再好没有了。 陶氏抚摸着天水碧织锦上的花纹,突发感慨道:“天水碧极其难染,城里染得最好的要属方记。这么多年了,方记还能稳坐陵州染织业的头号交椅,不容易呀!” 榴花听她提起方记,顿时记起了苏雅茹要求借自己簪子一观的事,便说了出来。 陶氏听后,轻嗤一声道:“十八年前的事还记得这样清楚,真是难为她了。” “姑,她真认得这支簪子?”榴花惊讶道。 陶氏淡淡道:“怎么不认得,她就是因为这支簪子心里一直不舒坦,才费尽心机把我赶出来的。” “呸,还高门大户的掌家夫人呢,为一支簪子就把人赶出来,这心肠也太狠毒了。”曹氏气愤地骂道。 陶氏神色十分平静,淡淡一笑,道:“她倒不是为了这支簪子,她是怕我抢了她掌家夫人的地位,怕衡陵抢了她儿子长房嫡子的身份。” 曹氏震惊地张大嘴巴,不知说什么了。 采绿从几人的话里虽只听得一知半解,但也知晓书生的身份原来并不简单。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