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李福根一事,来工地干活的人一点也不敢偷懒耍滑了。 转眼就到了九九重阳,书院连着休沐两日,去念书的孩童全回来了,村里热闹起来。 今年才入学的孩童依然未改顽皮本性,闹得村中鸡飞狗跳仍不过瘾,成群结队去工地看爹娘干活。 天宝也在家呆不住,软膜硬泡让书生陪他去工地看修路。 书生性子喜静不肯去,后来实在被天宝缠得没法子才答应下来。 到了工地,天宝跑跑跳跳兴奋得不得了,书生跟在后头一脸的无奈。 外村人看见书生,啧啧赞叹“好俊俏的小郎君”,打听是哪家的孩子。 天宝先去找陶有贵和曹氏,都不得空理会他,无奈之下,奔工地尽头找榴花去了。 路修到了一座石山前,靠铁镐铁锤之路的工具无法打通,需要用炸药来开山裂石。 天宝和书生到来时,榴花正背对着他们在跟经验丰富的老师傅们商量在哪设置爆破点。 “三姐,三姐。”天宝呼喊着朝榴花那边跑去,如今他已明白没有三姐家里就不会有这般光景,加上又念过一年多的书,比之前乖顺懂事多了。 榴花听见喊声转身,见是天宝和书生一起来了,皱眉道:“你不在家里好好跟着大姐二姐,又缠着衡陵哥乱跑做什么?这里人多,大伙都忙着干活,一个没看见,弄伤了你们怎么办?” 一来就受了训斥,天宝不高兴地嘟嘴道:“日日关在书院里闷都闷死了,好不容易碰着休沐,出来玩玩都不行。” “玩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人来人往的,拉车的牲口也多,万一哪头畜生发起疯来,一蹄子就能把你踩扁。”榴花瞪眼道。 “晓得了,晓得了,我们看看就回去。”天宝不愿再听榴花唠叨,说完就跑开了。 书生走上来了,好奇问榴花道:“你们这是在准备做什么呢?” “准备埋火药开路啊,前面的石山太高,路修不过去了。”榴花抿唇笑,态度比对天宝和气得多。 书生望向前方的山,认真地点头道:“这山全部都是石头,炸开用来填路倒是很合适的。” “对呀,我们也是这样计划的。”榴花没料到书生也关心起修路的事来,指着他和天宝来时方向的路,兴奋地说道:“前边那段路土质太松软,大雨下多了容易塌方,石头正好拿来做护坡用。” 书生望着榴花,讶异道:“这一年也学到的东西也太多了吧!” “不多啊,这日都是日常生活可以领悟出来的旁门左道,比不了你们学的那些治国安邦的大道理。”榴花怕讨论多了露馅,赶紧含糊其词糊弄过去。 书生若有所思,思索片刻,道:“不管是治国安邦的大道理,还是日常琢磨出来的旁门左道,只要对百姓生活有益,都是值得推崇的。” 榴花听着书生这番话,只觉以他这样年纪,竟也有如此深远的见识,太难能可贵了。 那几个师傅看二人说话说的热乎,其中一个走过来挠着脑门道:“榴花姑娘,若没有事,我们就先去准备了。” “行,你们先去忙,中间有拿不准的再来问我。”榴花停止跟书生说话,郑重交待道。 “嗳!”师傅答应着,去和其余几个师傅找人来干活了。 身边没了人,榴花和书生说话更自在。 只二人聊的话题并非儿女私情,风花雪月,都是关乎如何修路的,中间那层窗户纸不知何时才会捅破。 “衡陵哥,咱们回去吧!”天宝在工地上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有趣的玩意,跑过来喊书生回去了。 榴花一瞪眼,道:“喊来的是你,喊回去的也是你,就这么点远,你自己不认得路怎么的?” 天宝楞了楞,嘟囔道:“先前你不是说工地上人多怕我们出意外,我喊衡陵哥回去怎么了?” 榴花自是不能说自己想和书生单独多呆会,一时哑口。 书生笑笑,对天宝道:“我是大人了,站在这里别人能看得见,你个头太小,前头有个什么遮挡,后边的人就看不到你了。” 天宝瞧瞧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