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看女儿的神色就知是怎么回事。 某太太想到在场还有一位相貌气度皆不输詹衡熠的少年,遂将话题一转,“我瞧着宋山长身边的那位少年样貌气度都不差,不知是哪户人家的孩子?” 坐在她身旁的富户太太摇头答道:“不知,咱们镇上可没听说哪家有这般出色的孩子,该是外面慕山长之名来求学的吧!” 另一位姑娘的娘亲听见二人的对话,眼珠子骨碌一转,打趣起转换话题的太太来,“蔡家嫂子,你家姑娘还没许人家,打听山长身边的少年莫非是想把闺女嫁给他不成?” 蔡太太怎会不明她的心思,遂不甘示弱地回道:“谁不希望自己闺女觅得好归宿,李家弟妹莫要笑话我,你家姑娘也一样没定人家,我不信你就没这样的心思。” 李太太被戳穿心思,一时语噎,那两位未嫁的怀春姑娘则羞答答地垂下了头。 榴花本在临桌专心对付美食,忽然听见身后传来的对话,心里咯噔一下,满桌佳肴,顿变糠饼豆羹,无法下箸。 “宋山长肯把他带在身边,足见对那孩子的看重,将来若是考取功名,再谋个一官半职,他的妻子可就是官夫人了,当岳母的也跟着脸上有光。”蔡太太占了上风,一时忘形,猛夸书生是读书人,前程锦绣,是做女婿的不二人选。 “考功名谈何容易,多少读书人读到老连个秀才都考不上,还做官呢!蔡家嫂子,你就不怕闺女嫁过去,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李太太心里着急,生怕蔡太太抢了先机,不时奚落蔡太太两句。 蔡太太对李太太的揶揄不以为意,反过来说李太太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好似书生做她女婿是十拿九稳的事。 榴花听着身后的谈笑声,心有如柳絮一般,瓢飘荡荡,浮浮沉沉,没有归处。 “榴花,榴花。”直到曹氏唤她,榴花才神识归位。 “你在发什么楞呢?” “没......没什么,我就是在想这么多好吃的,天宝在的话他该多高兴。”榴花心虚地嘻嘻笑道。 “什么时候你对天宝这么好了?”曹氏狐疑地看了眼榴花。 榴花赶紧低头夹了块茶油香酥鸭来吃,味同嚼蜡。 临桌的富户太太们聊兴正高,气氛十分热络。 “山长身边的少年论长相气度,跟詹公子倒是不相伯仲,可那性子也太冷清了些,跟这样的男子过日子只能相敬如宾,只怕会少了许多夫妻间拌嘴的乐趣。” “读书人喜爱清净,性子冷些是正常的,再说了夫妻拌嘴吵架,哪有吟诗作对,风花雪月的快活,只是我们大伙都是满身俗气,字都不识得几个,如何去体会琴瑟和鸣,莫不静好的意趣。” “你这话说到在点子上了,在坐的家里头都是买卖人,家里的姑娘对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一窍不通,嫁给读书人只怕是热锅对冷灶,难有烟火气。” “这话我认同,咱们买卖人还是找买卖人结亲得好,读书人清贵,高攀不起。” “对对对,就像方小姐跟詹公子一样,一桩好姻缘门当户对是根本,咱们还是别去肖想那些个不切实际的事儿了。” 话题兜了一圈,最终又兜回了原点。 方姝儿耳闻众太太的谈话,唇角带笑,耳边一对水滴形镶金红宝石的耳坠幽然生光。 她心中想的是:不过是一个乡野僻壤里的凡夫俗子罢了,就算多读几年书,样貌再出众又如何,拿来跟表哥相提并论,简直荒谬。 榴花一直凝神细听,这会算是松了口气。 酒足饭饱,道贺的宾客一一告辞离去,筵席结束。 书生和山长都有了几分醉态,一同回书院去了,并未来跟榴花话别。 榴花远远看着书生和宋山长一同离去,心中不免怅然若失。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