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微有些不自然,想来是见惯了书生的冷漠性情,一时间适应不过来。 榴花定了定心神,急切问出心中的疑惑道:”你怎么会来这里?看门老伯怎么会变成了山长?“ 书生望着榴花,微笑道:”老伯是山长,此事书院里知道的人不多,山长也不许向外透露,因而外面的人皆以为老伯就只是个看门人而已。我今日会来这里,乃是因为山长说想带我出来见见世面,领略人情世故。“ 呃! 榴花这会儿总算明白为何老伯每次进去喊书生,就算书生正在上课,老伯也能将他带出来了!还有,一向不喜交际的山长,这回竟然破例带书生出来与镇上的商户结交,可见对书生的重视程度! 就在榴花思忖之际,听得书生又道:”山长在等我一起进去,眼下不方便多说,一会儿空了,我再出来寻你们。“ 山长此刻还在油坊门口跟詹衡熠交谈,母女二人欣然让书生自管去便是。 书生走回山长身边,詹衡熠亲自陪着山长进去了。 油坊门口只剩下方姝儿和她的奶娘丫鬟,以及詹衡熠的小厮圆儿,方姝儿的眼睛全场转了一圈,招手喊榴花过去,“榴花姑娘,过来这边说话呀!” 榴花不清楚方姝儿叫自己过去有何事,遂走了过去。 “榴花姑娘,刚才跟宋山长一起来的那少年是你什么人?长得好生俊俏呀!”方姝儿好奇地拉着榴花闲聊。 榴花淡然道:“我们是一墙之隔邻居,同族之人,见到打个招呼而已。” “原来那少年跟榴花姑娘是同姓的族人,可惜了,如若不然,我瞧着跟榴花姑娘倒是十分相配呢!”方姝儿娇笑着道。 最后一句正好戳中的榴花的心怀,榴花心中泛起些许甜蜜,面上却是一本正经地道:“方小姐说笑了,我们只是两家挨着,关系走得近罢了。方小姐国色天香,詹大哥谦和倜傥,你们二人才是男才女貌,天作之合。” “榴花姑娘快莫要说了,大庭广众之下怪羞人的。”方姝儿佯作娇羞,制止榴花再说这个话题。 榴花也不想跟方姝儿聊这个话题,顺势打住,将话题往今天的热闹盛况上扯。 二人比肩而立,言笑晏晏。 这会舞龙舞狮停了,围观群众无热闹可看,注意力便转到了油坊门口的两位姑娘身上。 方姝儿今日穿的是大红石榴裙,发髻上只插了一朵玉版白牡丹,再无点缀其他金银珠玉,不但不显寒酸,反而映衬出一种静心动魄的华艳,再加上青丝丰茂如碧云,精心描画过的秀眉入鬓,一双水汪汪的晶眸潋滟流光,足以令群芳羞惭。 而她身边的榴花,不算出挑的脸庞尚留着几分稚气,身段也是平平板板,毫无波澜,个头不算高挑,手脚倒还修长,勉强称得上秀致,身上的淡绿衣裙样式普通,毫无出彩之处。 俩人站在一起,方姝儿的风采将榴花完全压住了,一个是光彩夺目的花朵,另一个则沦为陪衬的绿叶。 大伙望着两位姑娘窃窃地议论,而当事人却对此毫无察觉,方姝儿是早就习惯了别人的赞美,榴花则是毫不在意别人的看法,世界上的美人多了去了,如果见一个就拿自己去对比一番,那还不得累死! 不多一会,詹衡熠从里出来继续迎客,榴花遂再无人去关注。 贺喜的宾客接踵而来,不多时就来齐了。 吉时到,揭匾仪式正式开始,宾客们全都从油坊内出来观礼,鼓乐声,爆竹声又响了起来。 揭匾人是詹雍和宋山长,两人分别手执竹篙将蒙在大门上方的红绸布挑开,刻有詹氏油坊的牌匾显露了出来。 众宾客面目笑容,齐齐拍掌祝贺,热闹非凡。 无人注意到揭牌匾时,书生又悄悄挤到了榴花身边。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