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辩解。 陶家其他两个儿子和妯娌眼神闪烁,却都没敢吭声。 此时旁观者榴花,嘴角向上弯起了一个弧度。 陶里正斥责驳斥完陶大全,又转向陶山林:“现在知道想要田了,十五年前做什么去啦?这十五年里,你们家有人去关心过他们母子一二吗?你居然还有脸让别人把田拱手相送,我都替你害臊。” 陶山林双目泛着幽幽冷光,道:“你是里正,说什么都是你有理。不过我的田,想让谁过水就让谁过水,你也强迫不了我。” 陶里正目光一跳,怒道:“陶山林,你不要太过分,真以为我没法子治你不成?” 陶山林面色阴冷,没有答话。 “按照朝廷律例,蓄意挑起事端,引发邻里纠纷者,杖三十,罚银二两。”一边的书生突然冷冷开了口,“我一会就写状纸递呈县衙,希望你能挨得过三十板子。” 陶山林闻言,瞳孔猛然紧缩,死死盯住书生,似是在考量他话的真实性。 陶老婆子一听陶山林要挨板子,什么都不管不顾了,一拍巴掌指着书生大骂:“你这个不知哪里来的小贱种,那天夜里怎么就没把你冻死在外头。小畜生,长大了心比狼崽子还狠,连自己外公的性命都想谋害。老天爷啊,你开开眼,快收了这小崽子去吧!” 书生眼神幽寒,脸庞仿佛是用极寒之地的坚冰雕刻而成,语气更是冷酷,“恶意辱骂他人者,掌嘴二十,监禁十日,你若是想尝一尝牢饭的滋味,就尽管骂。” “你......”陶老婆子愤怒地瞪着书生,嘴唇张开,却一个字眼都不敢再往外蹦了。 书生眸色冷冽,视线在陶家其他人身上一一扫过,扬声道:“你们还有什么想做的,想说的请趁早,我好一并写在诉状上。” 陶山林家儿孙虽然众多,然都是目不识丁的庄稼汉,把朝廷律令摆在眼前都不认得,至于有哪些条款根本无从得知。 因此,都垂下了头,不敢再胡乱开口。 这就认怂了? 榴花一阵愕然,心想着改天也要去把朝廷律例拿来瞅瞅,到必要时刻搬出来,能派上大用场。 里正见陶山林一家都不吭气了,心里松了口气,幸亏有书生在,如若不然想治服这一家子刺儿头,还真得费把子力气。 陶山林的目光在陶氏母子二人面上打了几转,一语不发,转身走进院里去了。 陶老婆子也恨了陶氏母子俩一眼,抬腿跟在了陶山林身后,接着是陶家三兄弟和妯娌。 陶家其他人等见状,灰溜溜一片全都闪进了院内。 “多谢您老前来主持公道。”陶氏向里正福身道谢。 里正摇摇头,道:“这是我的分内之事,况且也没帮上什么忙,你无须客气。” 陶氏微笑说道:“您老能来,就是最大的恩情,我怎么谢都不为过。” 里正面色沉重,叹气道:“今日之事风波已起,只怕你们往后的日子会麻烦不断呐!” 陶氏淡然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更厉害的手段我都见识过了,还怕他们。” “话虽如此,往后还是小心一些,当避则避吧!”里正不无担忧的说道。 陶氏苦笑,“这些年我避得还不够么?只要我还在这个村里,他们是不会让我有安生日子过的。” 里正默声不语了。 众人一起往回走,半路谢家夫妇和里正各自家去了,余榴花、书生和陶氏。 路上,榴花问书生:“你刚才说的那两条朝廷律例是真有,还是吓唬他们的?” 书生微微一笑,“自然是真,律法参加科举是必考的,想要入仕,一定要烂熟于心才行。” 啧啧,原来古代科举考试还要考法律呀! 榴花腹诽完,又问道:“那你家里可有当朝律例正本?” 书生面上微怔,“有是有,可你字认不全,拿着也无法看懂呀?” 榴花撇嘴,“认不全不正好学么!” 书生无奈道:“有句话叫欲速则不达,饭要一口一口吃,念书也是如此,需从根基学起,你连三字经都还不会背就想着看律法方面的书了,这样怎么行得通呢!” “背个三字经还不简单,下回你回来,我背给你瞧瞧。”榴花暗暗捏紧了小拳头。 书生笑,“等你背完了三字经再说。”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