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后来活动的地方其实还是在长春,这一点我想你应该能够分析出来,我可以告诉你,他们活动的交通站是韩保江同志建立的,这样你能想起来一些什么吗。” 梁泉江听了杨大年的话,十分惊讶地问道;“真的吗,他该不会是在粮店里建立了秘密联络站吧?” 杨大年听了梁泉江的话,没有解释什么也没有说什么,而是故意玄虚地说;“也许,在粮店里设立一个秘密交通站或者联络站是个好办法。” 不料,梁泉江听了杨大年的话以后,立刻否决了他刚才说的话;“这不可能,如果说偶尔有人去找他们联系一下是有可能发生的,如果建立秘密交通站和联络地点,不符合保密的要求,因为,他们可以瞒过来粮店卖粮食的顾客,却瞒不过粮店里的其他人,这是绝不可能的。” 听了梁泉江的否定,杨大年只是吸烟,盯着梁泉江看,等到他把烟头抽到快烫到嘴唇的时候,才拿下烟头,突然问了梁泉江一句;“韩保信信任你到什么程度?” 梁泉江说;“十分信任,可以说像信任兄长一样信任我,我对他也是十分信任,不然的话,我是不会把掉脑袋的事情托付给他办的,他也不会冒着极大的危险让我帮助他搞情报。” 听了梁泉江的话以后,杨大年又把那个小得可怜的烟头叼在嘴唇上,在香烟的缭绕下,他眯缝着眼睛看着梁泉江,不顾烟头还叼在嘴唇上,用嗓子含混不清地说道;“韩保信那么信任你,你又是那么信任他,难道他不会把自己的落脚点告诉你吗,难道你就不会以关心的名义问问他,他到底要去哪里?” 听到杨大年含混不清的问话,梁泉江说;“虽然我不是地下组织的人,也没有加入过任何组织,但是我知道,你们的组织保密性强,纪律要求严格,我要是什么都问的话,不要说韩保信不会信任我,就连韩保江和韩保举也都不会信任我,那样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情了。” 梁泉江刚刚说到这里,就见杨大年的嘴唇一哆嗦,很显然那个剩下的烟屁股烫到了杨大年的嘴唇,就见他在嘴唇哆嗦之际,立刻把嘴里的烟屁股吐到了烟灰缸里,接着用舌头舔了舔嘴唇,拿起水杯喝了几口水,然后接着说道;“我还向你透露一个秘密,你给了韩保信很多钱,对吧?” 梁泉江点点头,杨大年接着说;“这些钱他都作为党费交给了上级组织,你说这样的好同志平白无故地牺牲了,我们能不一查到底吗?” 听到这里,梁泉江立刻说出了自己的疑问;“既然他的上级还在,那么对于他们的牺牲他们的上级是应该掌握一些情况的,还有,他们即使是单线联系,我想也不至于整个一条线都断了吧?” 杨大年听到梁泉江提出来的疑问,点点头,装作很肯定的样子说;“你的分析有道理,但是不符合实际情况,我可以提醒你,那是在战争年代,那是在白色恐怖之下,那是在国民党军、警、宪、特纷纷搜捕我们地下组织的艰难岁月里,你想想,是不是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是不是整条线索都断了的情况根本就不稀奇!” 听到杨大年那种带有提醒或者说是奚落意味的话,梁泉江印证了自己的分析,韩保信和张小雅不但牺牲了,而且和他们有联系的人,或者说是他们身边的同志肯定也都牺牲了,想到这里,梁泉江却没有说出来,他觉得此时此刻保持沉默是最好的。 杨大年的下嘴唇起了个水泡,不过,他好像没有知觉或者是没有发现似的,依然从桌子上摆放的烟盒里抽出来一支烟,照样点然以后,又有滋有味地抽了起来。 梁泉江看了眼手表,已经是零点了,这时候传来了敲门声,杨大年给身边的小谢使了个眼色,小谢立刻站起来,走到门前问道;“谁?” “我,小康。” 门外的回答让小谢立刻从里面打开了房门,送黄书记出去的康干事走了进来,进到屋子后,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冲着杨大年点点头,杨大年看了他几眼,彼此间是那种心照不宣,一切都在预料之中的样子,看到这一幕,梁泉江立刻分析道,走了这么长时间的康干事和黄书记一定是回学校对自己的办公室进行了搜查,想到这里,梁泉江心里的那份苦涩简直无法形容。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