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老五摘下帽子,悄悄看了一眼段德贵,又用眼角的余光瞄了瞄被称为队长的人,这才接着说道;“我跟着的这个人叫孙三,是个拉洋车的,这些日子我看他就不对劲儿,他整天拉着洋车却不找活干,专门呆在饭店门前,四处观望,今天我跟着他去了新立屯,他进了一间小房子里,我趴到后窗户一听,就听到屋子里有人和他说话,说话的声音太低,我就听清了几个字,好像是一会儿让他出去放哨,还要发报什么的?” 钱老五刚说到这里,那个被称为队长的人,立刻问道;“停,我问你,你跟着那个孙三去哪儿了?” 钱老五回答;“新立屯。” 队长又问;“他们说的是啥?” 钱老五回答;“我听着好像是出去放哨,他要发报,这么几句话。” 队长立刻把头转向了钱老五,接着问道;“你是干什么的,怎么认识的段德贵?” 钱老五这个街头上的小混混,见风使舵,看人眼色行事,还有撒谎说瞎话的本事,那是不用学就会的,这时候他见段德贵很紧张地看着自己,心里就明白了,于是,就听他说;“段先生是我的一个朋友,前些日子我提出来想跟着他干,他告诉我必须要有立功的表现,要能搞到情报才能和上面说,这不我就上了心了,这个孙三我都跟了他好长时间了。” 队长又瞪着眼睛说;“钱老五,你知不知道这是啥地方,你要是谎报军情是会军法从事的,轻了关你几年,重一点就会枪毙你,你懂不懂!” 钱老五立刻回答;“是,是,小人不敢。” 这时候,就见队长拿起桌子上的电话,拨了个号,然后对着电话说道;“我命令,全体出动。” 放下电话后,他又对段德贵和钱老五说;“你们两人和我坐在前面的车里。” 段德贵和钱老五几乎同时答应了个“是”字,这时候站在边上始终没有说话的那个人问道;“队长,用开动无线电探测车吗?” 队长说;“你立刻把探测车开出来,让你们二组的人上探测车,跟在我们身后。” 那个人“是”了一声,小跑着出去了。 这时候,队长又命令段德贵;“你们俩,跟上我,立刻出发。” 坐在侦缉队的车里,钱老五还真不知道是个啥滋味,一路上没人说话,也没人理睬他,他又不敢东张西望,只是随着汽车的颠簸,来回动着。汽车刚开出长春,队长的对讲机里就传来从后面车里的报告声;“报告队长,在新立屯方向发现无线电讯号。” 队长拿起对讲机说了句;“继续监测。” 汽车快到新立屯的时候,队长的对讲机里又传来报告声;“报告队长,无线电讯号越来越强烈。” 队长命令道;“找出准确位置,包围那里。” 这时候的钱老五,刚才的担心一扫而光,还突然来了点妙明奇妙的激动感,心里那个得意劲就甭提了,汽车在距离小雅住的地方还有几百米的地方停下了,队长领着人,弯着腰一点点向老权头那处仅靠屯子边上的小房子包围了过去。 冬季天短,还没到下午五点,天已经黑了,这时候小雅正在发报,韩保信手里拿着上次进高粱米时从土匪手中缴获来的汉阳造步枪,藏在屋子后面的壕沟里放哨,孙三腰里别着小雅给他的手枪,装作过路的样子,在屋子前面靠近屯子的地方溜达着。 好在天色已经黑了,按着农村人的习惯,天黑了一般就不出屋子了,所以,屯子里没有行人,孙三走完了一圈,刚要朝回走,猛然间他看见老权头肩上背着个袋子,身后跟着他那条大花狗朝家里走去,孙三见状急忙快步撵上去,问老权头;“权大爷,您这是要干啥去?” 看到孙三突然出现在自己身边,老权头就把肩上背的袋子拿下来说;“他奶奶的,这个陈大户,干了丑事还怕别人张扬,真他妈的假正经。” 孙三接过来问道;“权大爷,出啥事了?” 老权头说;“他们家能有啥好事情,我这个东家,趁他媳妇去长春走亲戚的功夫,把他大姨子也就是他后续弦的小媳妇的亲姐姐给摁到了炕上,两个人正如胶似漆的时候,不巧的是让我给撞上了,这不为了堵我的嘴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