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泉江回答;“你说话的那种神态,透露出一个远离家乡的人对故乡的那份眷恋,这种情感是无论如何也装不出来的,所以,我才敢说你是中京人。” 那个年轻女人听完梁泉江的话,没有反驳,而是接着说道;“我真怀念家乡那种浓郁的历史风味,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的父亲就告诉我,我们大日本帝国,最有名的三大英雄豪杰人物——织田信长、丰田秀吉、德川家康皆是出生在中京,也就是现在的名古屋。” 说到这里,梁泉江分明看到,身边女子的眼神放出别样的光来,然后,她又把脸对着梁泉江,好像十分动情地接着说道;“我的家乡,我的中京,我的名古屋,那座古老的古屋古城,还有那座我去过无数次的德川美术馆总是在我眼前浮现,你还记得吗?” 梁泉江身边的女子说到这里,突然抓住了梁泉江的手,动情地对着梁泉江说;“你还记得我们家乡每年都要举行的五个重要的祭典吗,每一年二月的国府宮裸体祭、七月二十日 的名古屋港祭典、八月上旬的名古屋城夏日祭、以及十月中旬的乡土英豪游行,真是让人流连忘返,住友君还犹豫什么呢,快点带我一起离开这里,我们回家吧。” 此时,梁泉江身边的年轻女人已经是泪流满面,这让梁泉江不由得暗自反问自己;“看她的样子,像似个沾满中国人民鲜血的刽子手吗,看到她对家乡的眷恋,谁会想到她曾经是个用细菌在我们同胞身上做活体实验的魔鬼呢?” 梁泉江的怀疑并没有让他丧失警觉,他的手虽然被这个女人攥着,可是,他的眼睛却一刻也没有停止对这个女人的观察,梁泉江发现,这个女人在流泪的过程中有好几次在偷偷地观望他,这下子梁泉江明白了,这是这个女人用略带悲怆的眼泪再演戏给他看,这让梁泉江立刻感觉到,和这种魔鬼一般的人物打交道,真是防不胜防,险之又险。 两个人的手虽然还握在一起,脑子里想的却完全是两回事,那个女人想的是也许自己的眼泪可以让身边的男人认出来自己,这样就省去很多麻烦了,梁泉江心里在想,我等着你接下来的表演,看看我们究竟是魔高一尺,还是道高一丈。 梁泉江刚刚想到这里,他却发现身边的女人突然松开攥着他的手,而是扑到了他的怀里,把脸紧紧贴在他的胸前,过了足有两分钟,然后又把耳朵贴在了他胸前的左侧,梁泉江刚想移开这个女人,却听她在自己的胸前喃喃自语起来。 那个女人开始说些什么梁泉江似乎没有听清楚,可是,随着女人说话声音的变化,梁泉江才听她说道;“我的先生,我的住友君,我们一起回家吧,请您无论如何也要带上我。” 听到了这个女人说出了这样的话,梁泉江明白了,这个女人不但是完全相信了他,而且还禁不住说出了实话,但是,梁泉江不能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让这个女人牵着走,所以,他立刻推开怀里的女人问道;“你在说什么,我咋越听越糊涂?” 女人被梁泉江推开,又听到梁泉江说的话,立刻面露不理解的神色说道;“难道事到如今您还不明白吗,难道您非要我把一切都说出来吗?” 梁泉江说;“是的,因为到现在为止,我们也仅仅是在异国他乡刚刚结识的朋友而已,我可以把你当成我的朋友,但是,你说的话我真不明白。” 那个年轻女人听了梁泉江的话,立刻十分焦急地说道;“你有什么不明白的,难道你没有看出来吗,我怎么突然发现你的灵感不见了,你的敏锐也不见了,我故意和你亲近和你接触,甚至于触摸你的身体,难道你就不明白这些都是为了什么吗?” 梁泉江没有吱声,那个女人依然说道;“难道我就没有唤醒你的记忆吗,那些个美好的略带些苦涩的日子,难道你都忘了吗,还有我们儿时一同吟唱的那首歌谣,你忘了吗,那是故乡,对,是故乡,我们每次在一起的时候,都会共同吟唱的‘故乡’!” 这个年轻女人说到这里戛然而止,不过却紧紧地看着梁泉江,梁泉江明白了,她是想用日本的民谣,也就是著名的‘故乡’来考考他,看看他是不是能说出来或者能唱出来,这当然难不倒梁泉江,于是,他也紧紧盯着身边的女人,过了一会儿,又过了一会儿,梁泉江轻轻晃着身体,张开嘴小声却很深情地吟唱m.BOWuChINA.cOm